马老爷刚要说话,五姨太悄无声息走出来。她只穿着薄薄层睡衣,手里却还捧着那只铜鼎。马老爷见她疯头疯脑,不由得向她伸出手,眼看指尖就要触到铜鼎,无心骤然摁下他手臂,同时低声说道:“不要碰她!”
听闻此言,马老爷当即横起手杖,摆个防御姿态:“怎着?她还能伤人吗?”
无心夺过他手杖,杖敲到五姨太后脑勺上。五姨太声不吭,当场晕倒在地,手中铜鼎骨碌碌滚出老远。
把手杖交还给马老爷,无心说道:“不祥东西,还请尽快毁吧!”
马老爷握着手杖,心中翻江倒海,念头层出不穷。原来切都是真,他想,原来不可思议恐怖,就埋伏在他身边,埋伏几十年。
马老爷打个冷战,低头正视无心:“你到底是什人?”
无心笑下:“原来做过和尚走过江湖,见得多,所以懂得点。”
马老爷神气不定沉默片刻,忽然又问:“死因到底是什?知道绝对不是急病。”
无心平静摇头。
于是马老爷立刻换问法,声音也低到极致:“怎样破解呢?”
回头大声说道:“别怕,不是诈尸。”
赛维带着哭腔嚷道:“她还会动呢!”
无心答道:“她只是没死透,现在好,彻底死。”
赛维远远站着,继续高声叫道:“真死吗?不会再诈尸吧?”
无心很笃定摇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至多是今天夜里诈回,现在还早着呢!”
双眼睛死盯着无心,他认定对方不是凡人。可未等他说出下文,他管家忽然带着群听差狂奔而来,发疯似疾呼道:“老爷,不好,外面来队日本兵,封锁咱们前后大门!”
马老爷难以置信看着管家:“日本兵封锁家?!”
管家生生又喘出句话:“还有大少爷!大少爷也来!”
无心想想,末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马老爷紧盯着他:“可若是系铃人已经死呢?”
无心又摇头:“世上从来不缺无解题目。系铃人活着,问题定能解;系铃人死,切就都不确定。”
马老爷说道:“如果,想试试呢?”
无心站起身:“不是巫师,无能为力。”
此言出,马老爷伸手扯赛维袖子,气喘吁吁低声问道:“你朋友,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
赛维心乱如麻做出辩护:“他……见多识广,所以……镇定!”
马老爷遥遥伸手指他:“他那叫镇定?怎听他是在胡言乱语?”
赛维实在不想揭露无心身份,所以十分为难看父亲眼,随即转移话题道:“爸爸,你看,四妹真不动!”
马老爷甩袖子,突破老妈子小丫头屏障,大踏步走上前去。在距离四女儿两米远处站住,他伸长脖子看眼,看得心中寒。而无心仰起脸,忽然对他轻声说道:“午时三刻生把火,烧她。她是凶死人,恐怕夜里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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