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忽然见到赛维和胜伊之时,心情几乎就是狂喜。
赛维和胜伊是在下午到达马公馆,进门时身后还跟着几名便衣青年。马英豪当时刚刚打完个长长电话。放下电话带着无心走进客厅,他风度很好对着二妹三弟点头:“路上辛苦。”
赛维都存杀他心,可是因为杀不得,所以有说有笑,反倒比平时更友好:“大哥,们下车之后已经休息阵子,并不辛苦,就是惦念着无心,想看他眼。”
马英豪微微侧身,给身后无心让路。无心正越过他肩头,向胜伊使眼色。胜伊接收到他无线电,也是挤眉弄眼想要作出回答。忽然正式面对赛维,无心收回目光,没好意思和她行拥抱礼,所以就只是望着她笑。
赛维经大半天奔波,脸上胭脂粉全脱落,显出点病容,可是双眼睛相当亮,是个人精模样。无心笑,她上下打量他,看他伸伸展展安然无恙,不由得也笑。
吃你。”
马英豪握着手杖中段,用手柄轻轻敲自己太阳穴:“是失误。又把你当成人,忘记你比海蛇更厉害。”
然后他笑着把伤手送到无心嘴边:“还有血,要不要喝?”
无心打开他手,然后抬头望着他苦笑:“大少爷,你比白琉璃还要人命。”
十几个小时前,马英豪再次带他去见白琉璃。白琉璃看起来是副病入膏肓模样,伏在地上只是喘气。从头至尾,他只和马英豪讲几句话,完全不理睬无心。及至马英豪要带着无心离开,他才像条泥涂中病蛇样,将只蓝眼睛转向无心。
“反正大家都是合作关系。”她笑微微对马英豪说:“大哥倒也大方点呀!早知道他没有像样衣服穿,就从北京给他带两套。”
无心确是穿不对劲,身上是套马英豪旧睡衣,没有鞋袜,光着脚满楼跑。马英豪打个哈哈,英俊面孔皮笑肉不笑:“你们朋友,和不是条心,还不是怕他逃?”
赛维听他公然把无心当成囚徒看待,脸上肌肉抽搐,简直快要笑不下去:“以后们替你看守他,看他往哪里逃。可是们尽管愿意做狱卒,监狱到底在哪里,大哥能否提前告诉们呢?”
马英豪摇摇头:“不急,等到出发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
胜伊忽然说道:“们只知道是去满洲,满洲可就大,知道等于不知道。大哥,们又不可能出去扩散消息,你私下告诉们点内幕,又有什关系
无心在他面前是个好性子,察觉到他目光,便情真意切告诉他:“你多保重,有朝日发财,定还给你六百英镑外加两百法币。”
白琉璃缩在大堆肮脏污秽兽皮之中,气息奄奄答道:“在离开西康时候,法币已经开始贬值。”
无心略思索,随即答道:“那就不给你法币,直接还你六百英镑。”
白琉璃蓝眼睛在角落中黯淡,往兽皮里又缩缩,他忽然换四川话,哑着嗓子含混骂道:“狗日贼娃子。”
无心身在天津马公馆,除没有自由之外,所见所闻也没有样能令他快乐。他虽然喜欢和人亲近,但马英豪与白琉璃显然算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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