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哼哼冷笑：“谁知道你是哪里来
野种？”
马英豪气得脸也不要
，指着马老爷鼻子问道：“你有证据吗？”
马老爷非常善于气人，抬手
点自己太阳穴，他轻飘飘答道：“
有直觉。”
马英豪像被大锤击中心口，神情痛苦闭眼睛，随即低头去拔小柳治手枪：“
白琉璃佝偻着腰，喃喃低语：“对不起人，都被杀死。他们变成鬼，反倒不会再亏待。”
话到这里，他阴恻恻笑。只手托着怀里婴尸，他四脚着地慢慢向前爬。爬到两具尸首跟前，他很怜爱摸摸马俊杰头发，然后背对着无心说道：“把他们留给吧，孩子都饿坏。”
无心几口吃光罐头，然后扛着食物站起身：“白琉璃，别威胁。”
白琉璃低沉笑出声音，笑得身体颤抖：“你怕什
？如果诅咒能杀死你，你早死过千万次。无心，为什你会是个骗子？想不通，很想不通！”
无心迈步向外走去，听到白琉璃在后方又道：“你还会再回来，骗人人，也会被骗！”
挥所，他找出两根尼龙绳，把食物与尸首分别绑成两捆。死结刚刚系好，他忽然回头，看到门外探头缩脑白琉璃。
无心不喜欢他，可是此刻见他，却是意外高兴。随手捡起只散落罐头，他抠开铁皮走向白琉璃：“想你也不会死。”
然后他蹲在白琉璃面前，把肉罐头放到他袍襟上：“你要不要水？”
白琉璃偏着脸，用只蓝眼睛看他：“你们要走？”
无心答道：“洞里有蛇，他们不敢再住下去，但是也不会走。”
小桥惠有无心运出粮食肉蔬，便开始埋锅造饭。众人吃饱喝足之后，香川武夫带十几名士兵，开始新天寻觅。小柳治和马英豪照例是并肩坐在火堆旁，头上共顶着片雨布挡雪。
起初是天下太平，可不知是谁先挑起头，马老爷和马英豪递句对话，并且不是好话——大冷天，夜里又是死里逃生，他们此刻自然没有心情再虚以委蛇。
双方语气越来越激烈，马英豪反常激动，历数马老爷生罪状——马英豪娘得重病，马老爷连个医生都不让人请，马夫人不是病死，是躺在床上无人照顾，活活饿死！而马英豪当时人在日本，回来之后就发现娘没，娘遗物也全没。
马老爷立刻反唇相讥：“你娘不守妇道，死好呀死得妙！”
马英豪气得头上直冒热气，当即又提起自己瘸腿——世上怎会有父亲忍心把儿子打成残废？
他用手指从铁皮罐头里挖出块肉，送进嘴里咀嚼：“现在不走，就走不成。”
白琉璃轻声答道：“很喜欢这里，要留下来，哪里都不去。”
无心舔舔手指，又去罐头里拿肉吃：“个人，还有蛇，不寂寞？不害怕？”
白琉璃看他吃得很香，就把铁皮罐头放到他面前：“不寂寞，这里有很多鬼魂，老，小，男，女。看不到它们，但是知道它们都在。它们比人更好，爱他们胜过爱人。人心思，总是摸不透。摸不透，就很累，很愤怒。”
无心端起罐头，向他微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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