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
白琉璃
长发，他后退几步跪下，把方才未唱完地藏经唱到结束。起身打扫打扫身上土和雪，他辨认清方向，然后踏上下山路。
无心不知道自己在地堡里到底耽搁多久，所以也不确定
摇头摆尾钻进地道，他用脚向外蹬出两堆土。地道深处隐隐响起
段地藏经，声音模糊而又沉闷，仿佛和洞外隔着千山万水距离。白琉璃静静听着，直到无心调门忽然拔个高！
寒冷空气缓缓倒灌进地堡，经文中断，换成无心惊喜大叫：“通！通！”
片刻之后，地道入口慌乱伸出两只脚。无心蜷缩着退出地道，回身抱起白琉璃尸体，口中说道：“
要走。你给银腰带，也揣好。你还有话吗？有话就说。”
越来越清晰鬼影悬在空中，白琉璃注视着无心摇摇头。
无心定定又看他眼，随即忽然笑，边笑，边挥挥手。搂着尸首跪在入口前，他不再回头，径直爬进去。
刚进洞，远方暗处忽然闪现个小小人影。
马俊杰鬼魂凝视着煤油灯前团白光，动不动，单是凝视。
他已经趁乱吞噬好几只游魂，可是对于白琉璃，他没胜算。白琉璃鬼魂邪气很重，人和鬼都能感觉得出，只有无心习惯成自然。
良久过后，他在虚空中消失。
无心吭哧吭哧挖天多，直到力不能支才退出地道。土猴似靠墙坐，他发现白琉璃已经隐隐幻化出人形。
地道倾斜向上。无心伸出头时，正好看到天边第缕朝霞。这是个晴朗冬日清晨，几只喜鹊在附近枯树枝上叽叽喳喳。
单手撑地出地道，他在白皑皑大雪地上站直身体。白琉璃尸首还压在他肩膀上，他回头去看小小出口。白色大地上，黑洞洞出口深不可测，仿佛是大山处伤口。
无心放下白琉璃，搬开块大石堵住出口。大石微微陷下，将来会和地面齐平。等到春暖花开，地面长出片青草，出口就会彻底消失。
树上只有喜鹊和麻雀，连只鹰都瞧不见。无心抱起白琉璃往林子里走，边走边东张西望。末停在四棵笔直秀丽白桦树之间，他弯腰放下白琉璃。
以四棵白桦树为支柱，他从附近老树上折下长枝，层层纵横架在白桦树枝杈上。眼看树枝搭成四方平台足够结实，他把白琉璃放上去。
人形不是他往昔形象，是洗过澡后，无心口中“漂亮”模样。头长发看起来甚至还是湿漉漉。影影绰绰悬在空中，他居高临下审视无心，看起来严肃而又胸怀大志，很有地堡主人派头。无心扬手摸他把，当然是摸个空。手指从鬼影中穿过，无心疲惫不堪闭眼睛，歪头就睡着。
打个短短盹后，无心揉着眼睛爬起来，从皮袄口袋里掏出肉罐头吃。吃着吃着抬起头，他问上方鬼影：“看什
？”
白琉璃眉目越发清晰：“死，你还没有给念过经。”
无心鼓着边面颊嚼肉罐头：“你不是不爱听吗？”
然后他扔开空罐头盒子，抄起铲子又道：“不念，念不动。干活去，你守着你尸首。要是有蛇来，你进洞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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