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向后躺回去
：“唱吧。”
无心打个轻飘飘
哈欠：“不唱，还是睡吧。”
然后他小腿
痛，是被白琉璃狠狠踢脚：“唱！”
无心叹息声，背对着他清清喉咙，用很苍凉声音唱起地藏经。白琉璃侧身望着他背影，又伸手摸摸他后脑勺。
无心白天要干活，夜里要唱歌。干活唱歌倒也没什
，反正吃饱喝足有力气。不过除干活唱歌之外，他发现自己和白琉璃真是无话可说。白琉璃带上墨镜撑起阳伞，能在门口坐坐上小半天。在门口坐腻，他转身进入他密室，关上房门继续声不出。
清早，他站在房内窗前向外望。无心像官寨里所有奴隶样，穿着破衣打着赤脚。欣欣然跪在口大锅前，他正在动作娴熟搅动锅酥油茶。衣裳陈旧，他头发和皮肤却是干干净净黑白分明。两只脚整整齐齐交叠在屁股下面，露出小半脚掌和脚趾头，是鲜艳粉红。忽然察觉到白琉璃目光，他回过头对着窗内笑，黑眼睛里流光溢彩。
白琉璃对着自己点点头，心想他是有资格陪伴自己。
白琉璃把无心当成“自己人”。而在自己人面前，他毫无保留露出本来面目，导致无心立刻就起外心——无心发现他喜怒无常，实在是个难伺候人。
无心每天都要为他预备数目不定几顿饭。早饭通常是很简单，是酥油茶和糌粑，或者是面饼蘸蜂蜜。午饭就不正式准备，无心可以随便烤点小东西给他吃。到下午，无心要提前许久开工，因为摆在他面前食材，很有可能是头气势汹汹大活羊。
除去固定三餐，无心偶尔还要为白琉璃预备夜宵。不停忙碌在火与锅之间，无心并没有落到好话，因为白琉璃肆无忌惮挑三拣四，仿佛先前为他预备饮食人全是御厨。到夜里，白琉璃在床上闹失眠，翻来覆去卷起满室腥风。无心远远避开他，朦朦胧胧想要尽快入睡。然而肩头忽然被他推下，他开口唤道：“无心？”
无心很寂寞，于是在白琉璃口粮中克扣些，用食物向牧民换两只雪白小羊羔。小动物没有不可爱，小羊羔像两团小小白云，咩咩落在房前草地上。无心算是有个伴儿，时常抱着羊羔坐在草地上望风景。
白琉璃听到羊叫，无声无息走出房门。停在无心身后，他蹲下身摸摸小羊羔瘦脊背，又摸摸无心脑袋。
无心侧过脸，低声笑道：“两只羊是公母，以后
们会有羊奶喝。”
白琉璃不置可否眨蓝眼睛，没说话。
无心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对于母羊羔奶很有兴趣。他每天都把两只小羊收拾得干干净净，及至门口青草被它们啃秃，他就用根细棍驱赶着它们往水草丰美河边走。眼看小羊天天
无心装睡，不想理他。
身后起窸窸窣窣响动，随即后背暖，是白琉璃欠身贴上他。柔软丝绸袖子拂过他面颊，白琉璃很执着去扒他眼皮：“无心？”
无心装不下去，只好做如梦初醒状：“啊？”
白琉璃说道：“睡不着，你给唱首歌吧。”
无心眯着眼睛不想睁开：“你不是说唱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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