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听,似懂非懂:“这不算病吧?也不爱和男生玩,玩不到起去。”
无心挑眉毛,发现苏桃开口,就把自己堵得不知从何说起。
众人窝蜂回指挥部。指挥部里人来人往,已经很热闹。宣传队用来写大字报房间里已经人满为患,无心抓住机会,立刻将张桌子搬进昨天关押过自己空屋子里。等到苏桃把墨水瓶和毛笔也运过来,他铺开黄纸摆好架势,笔走龙蛇先抄篇。抄完之后放笔,他转身在墙角前蹲下,用只眼睛往墙缝
们立刻动工,把中改建为联指第堡垒。另外,机械学院是怎回事?怎成真空地带?”
机械学院是机械厂产物,本质上是所无名大学。照理来讲,大学校园里面应该最是风起云涌,然而机械学院里不知怎搞,各系学生各立山头,关起门来打个乱七八糟。又因为他们战斗力有限,所以联指和红总都不屑与联合他们。
“阶级斗争根弦,只能紧不能松。”小丁猫喝着啤酒,慢条斯理吩咐陈部长:“你去组织人马,预备召开万人批斗大会。把全县死剩下牛鬼蛇神做个集合,再负责给你从北京弄回个大家伙。告诉你,联指声音,必须盖过红总。”
陈部长边点头,边不安窥视小丁猫。小丁猫和他年龄相仿佛,可他总感觉小丁猫灵魂至少得有四五十岁。
无心和苏桃先人步出招待所大楼,站在院子里看风景。精神病前所长双手各攥条大抹布,正甩着水袖擦拭楼窗玻璃。擦阵之后,两条抹布全乌黑,他把头扬,踮着脚尖横向移动,又举起双臂把两条抹布甩成两朵花。最后姿态轻盈转个圈,他弯腰端起盆脏水,路扭扭搭搭进楼去。
苏桃看他疯得出奇,忍不住笑。正好有名偷懒服务员站在门口嗑瓜子,无心和她攀谈三言两语,却是得知前所长详细罪行。
前所长姓鲍名光,基本可以算是个好人,生平唯爱好就是加夜班,并且热情洋溢,时常邀请值更年轻电工到自己房里睡觉。文化大g,m发动,鲍光立刻就被曝光,罪名是同性恋,并且被人从办公室抽屉里搜出许多男子裸·体画片。鲍光妻子儿女当天就和他划清界限,而鲍光本人成为反g,m流氓分子,挂着牌子走遍全县大小批斗会,被造反派们打得死去活来,不出个月工夫,他就疯。
鲍光疯,反倒占便宜,因为造反派们不能再押他批斗。批斗大会是个严肃场合,牛鬼蛇神们全都如丧考妣,唯有他站在旁,像个鹌鹑似双手交握于下腹,对着g,m群众们乱抛媚眼。及至牛鬼蛇神们全都九十度向下弯腰接受批斗,他也夹着两条腿撅屁股,屁股翘得比头还高。小将们刚抡皮带,他便捏着嗓子做鸡叫,咕咕哒哒像要下蛋,逗得牛鬼蛇神和g,m群众们起大笑。小将们没辙,又不好平白无故杀他,只好把他送回招待所,让他在所里劳动改造。
无心刚刚听完鲍光故事,小丁猫等人就出来。无心带着苏桃在前面走,苏桃低声问无心:“什是同性恋呀?”
无心想下,随即答道:“就是说这个鲍光啊,不爱女人,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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