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在地上熬夜,翌日凌晨就醒。革委会里也有食堂,凌晨还未开伙,但是热水彻夜都有。无心出去灌水壶开水,回房之后慢慢喝。扭头看苏桃眼,房内阴暗,苏桃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无心淡然把脸扭开,扭到半,他猛又转向苏桃,发现苏桃被窝里伸出白琉璃圆脑袋。
无心蹑手蹑脚走上前去,把白琉璃从被窝中缓缓抽出,然后将其打个蝴蝶结,弯腰扔到床底下去。
把无心击飞,可是凭着无心速度,他又很有可能是拳打空,当众出丑。
等到卡车上木器家伙全被人搬进革委会房里,司机也把卡车开出大院,陈大光才终于又出声:“你打算下次什时候跑?”
无心对着他弯腰:“不跑,们连饭都吃不上,还能往哪儿跑啊。”
陈大光点点头,随即竖起两根小棒槌似手指:“对你有两句话。第,收起你这副国民党反动派臭德行!老子最看不惯小白脸,你再敢和老子装神弄鬼,老子弄死你!第二,老子不用你舞文弄墨耍笔杆子,你向后转,看见门口小房没?你滚进去,给老子看大门吧!还有你带这头青面兽,自己想法子安排。们这是革委会大院,管不你们这帮牛鬼蛇神,知不知道?”
无心不动声色松口气——自己在联指混好几十天,身份来历又都不明,能在革委会大院得个看守大门差事,已经算是走运。
县z.府是排整整齐齐平房,无心初到文县之时,曾经翻越后墙,从被红总征用z.府办公室里偷公章粮票以及瓜子柿饼。陈大光不讲排场,只看历史。走在县z.府大院子里,他身心愉悦,很有种光宗耀祖自得。
先前给县z.府大院守门老头子,因为儿子在联指中是个头目,所以如今全家都是生死不明。无心占据收发室小屋,忙个下午之后,便尽数掌握工作内容。革委会大院门口有站岗民兵,重要事务也轮不到他经手,他只要负责收清报纸信件、早上再扫扫院子就可以。
收发室里只有张单人床,到晚上,无心没主意。苏桃毕竟是个姑娘,两人睡个屋倒也罢,真挤张床,还是张窄窄单人床,可就太不合适。无心找几张旧报纸铺在地上:“桃桃,你睡你,打地铺。”
苏桃下午洗头发,耳朵脖子也擦干净:“无心,地上太凉。们头脚颠倒着睡吧,头脚颠倒就不占地方。”
无心往报纸上躺,又把苏桃脱下外衣卷成卷塞到头下:“先对付宿,要是真冷,明天再说。睡吧睡吧,今天算们运气好。远也不想,们先吃它几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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