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直蹲在床上,不敢下地也不敢开门:“外面是有人打架吗?”
无心答道:“是,朱建红和个女人打起来。两人下手都狠,叫得惊天动地。”
苏桃这才放心躺下:“哦,怪不得看你和朱建红出大门呢,原来是找陈主任来劝架。”
无心怕自己身上烟熏火燎有气味,又懒得再打地铺,便在床尾蜷缩着侧卧成团:“不管他们事,可真得睡。”
苏桃看他闭眼睛,自己也跟着靠边躺,先是抱着膝盖睡得老实。及至睡深沉,她不知不觉伸长腿,两只赤脚全蹬进无心怀里。无心迷迷糊糊抱她小腿,很惬意直睡到大天亮。
陈大光从食堂后方煤堆里捡只破筐,然后支使无心去把地上尸首抱进筐里。无心往后躲:“陈主任,不敢。”
陈大光现在没时间大发*威,无心既然不听话,他就挽起袖子亲自动手,连拖带拽把尸首弄进筐里。尸首是软,露出皮肤已经偏于湿黏。朱建红渐渐缓过神,理智占上风,她在恐惧之余开始作呕。
陈大光双手叉腰对着破筐,显现出g,m领袖超人智勇。革委会刚刚成立不久,城内联指分子也还没有尽数落网,他像尊威武凶神似瞪着尸首,怀疑尸首背后隐藏大阴谋。革委会如今是红总掌权,是红总权力象征。他作为红总领袖,必须维护革委会尊严。革委会大院就是文县圣地,谁家圣地夜里会闹活鬼?
“鬼鬼神神事情,是不信。”他低声开口:“但是……”
朱建红直挺挺站着,幼时从她姥姥嘴里听得奇谈怪论正在她脑子里兴风作浪。三个人中数她年纪最大,她以老大姐身份,犹犹豫豫开口:“姥姥说她年轻时候,家里有人撞邪祟,她亲眼……”
天明之后,切如常。革委会工作人员络绎出现,几名工人站在房后,为陈大光办公室安装新窗户。无心抱着新到报纸,挨间办公室发放遍。末兑盆温水回到收发室,他把白琉璃泡进水中,决定亲自帮他蜕皮。苏桃则是拿粉笔蹲到门外,替他往小黑板上抄写今日收信人姓名。
无心边往白琉璃身上撩
陈大光不耐烦挥手:“别扯你陈谷子烂芝麻,没人听你姥姥鬼故事。咱们就说眼下——他妈个都入土人,死得透透,你看他前胸口上还有弹孔呢,怎就神不知鬼不觉跑到革委会?”
朱建红受她姥姥影响很深,此刻不由自主又开腔:“姥姥说有些孤魂野鬼本事大,能够附着死人作怪。”
陈大光咬牙:“姐姐,别提你姥姥!妈敌人就是敌人,枪毙都拦不住他继续反g,m。无心你过来,帮把筐抬到房后去!老子不怕鬼,老子现在就把他烧成灰!”
无心抓着筐边,和陈大光起把尸首抬去房后。陈大光拎汽油浇进筐中,然后扔出根火柴。火苗“腾”就窜上天,陈大光在身后墙壁上投下个极其巨大黑影,影子随着火光动,他不动,是真正坚如磐石。
尸首烧到半,无心得敕令,独自回收发室。拧把毛巾擦擦手脸,他关房门,对床上苏桃说道:“睡吧,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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