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
到
晚上，眼看天黑，苏桃也躺上床，无心便打算关门睡觉。不料陈大光飘然而至，鬼鬼祟祟把无心叫出门。无心脖子上搭着
条毛巾，边关门边问道：“陈主任，有事吗？”
陈大光自然是有事，不过在开口之前，他先望着无心愣下——之前从来没在夜里正经观察过对方，他此刻正眼瞧，差点被无心吓跳。收发室里关灯，只剩外面门上还亮着盏照明小灯泡。灯光斜斜照在无心脸上，照出张明暗错落面孔，微凹黑眼窝里，两只乌溜溜大眼珠子仿佛在自行放光。陈大光万没料到他竟有如此之大眼睛，而且灵动得过分，让他联想到精怪鬼魅。
“你……”陈大光拉着长声迟疑：“睡吗？”
无心拽下脖子上毛巾：“陈主任，
显然是没睡呀！”
陈大光知道自己是问废话，当即恢复理智改口：“知道你没睡。进去穿衣服，出来跟走。”
水，边压低声音说道：“昨夜真是开眼界，居然有人能用纸符封住魂魄，再通过纸符把魂魄过到死人身上。你见过吗？”
白琉璃死气活样盘在水里，不理睬他。
无心自顾自继续说道：“甭管是死多久尸首，只要刨出来贴上纸符，自动就能借尸还魂，够厉害吧？纸符揭，魂魄随着纸符走，尸首还是尸首，什
破绽都没有。”
表层粗糙蛇皮遇温热水，慢慢变得柔软膨胀。眼看老皮要和身体分离开，无心捏住蛇头下方点硬皮，开始小心翼翼揭。苏桃挂好小黑板进房，蹲在边旁观：“无心，他疼不疼呀？”
无心抬头对她笑：“不疼，蛇都是要蜕皮，蜕次皮，就长大点。可惜他是条笨蛇，自己不会蜕，非得让人帮忙。”
无心托着湿毛巾擦着后脖颈，上下审视单枪匹马陈大光：“去哪里？”
陈大光避而不答，只是扬下巴：“快点，别让等你！”
无心让苏桃从里插房门插销，自行睡觉；然后跟着陈大光走出革委会大门。自从经过前些时日武斗，文县百姓自动执行宵禁，夜里根本没人上街。陈大光步伐矫健，边
无心轻轻把皮退到白琉璃尾巴尖，呈现给苏桃正是条半透明细长蛇蜕。白琉璃晶莹剔透盘在水中，个脑袋搭上盆沿，很舒服细眼睛。苏桃高兴极，小声笑道：“哎呀，你看他白得像玉。”
无心也却桩心事，故意把蛇蜕提到白琉璃面前摇晃：“娘子，看看你长筒丝袜。”
白琉璃气得把脑袋转向苏桃边，依然不肯理他。
无心来劲，挤到苏桃身边，俯身歪头要和他对视：“你也辛苦，去给你弄点好吃补补，你乖乖等着吧！”
无心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去煤堆附近掏窝老鼠。从中挑几只粉粉嫩嫩没长毛老鼠崽子，他回到收发室，只只喂给白琉璃吃。白琉璃吃多，胀得如同根大擀面杖，快要不能弯曲。千辛万苦爬到苏桃枕头下，他开始雷打不动休息。苏桃无所事事坐在旁看书，书是无心从废纸堆里捡出本鲁迅文集，如今读书也是带有危险性行为，无心在废纸堆前选来选去，末感觉还是读鲁迅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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