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手上加快速度:“马上就得,你先吃。”
三下五除二洗净衣服晾好,苏桃和无心坐在院内水泥花坛上吃罐头。留在房内白琉璃也没闲着,正在试图吞下只生鸭蛋。如此到天黑,外面两个人回房,迎面就见鸭蛋被白琉璃用身体勒个稀碎,蛋黄蛋清涂满床,白琉璃自己也粘嘴鸭蛋皮。
“哎呀”声过后,连苏桃都不维护白琉璃。无心用只大勺子在白琉璃头上连敲十下,然后把他拎到院里水龙头下冲洗;又让苏桃撤下床单送过来,反正他已经湿手,索性连床单并洗算。
苏桃趁着他洗洗涮涮,抓紧时间回房,想要偷偷脱下紧贴身小背心。仔仔细细关门窗,她边解纽扣边转向床边。身体刚刚转到半,她忽然回头望向窗口,
陈大光说是天气热,怕闹瘟疫,故而派人去趟城边乱坟岗子,把尸首层层胡乱刨出,放把大火烧成灰。
他这行为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等到大火灭,他心里轻松许多,同时撒开天罗地网,开始全力搜捕马秀红。马秀红活得像只老山羊似,每天风餐露宿吃野菜,应该没有力量远遁。陈大光打算把她当成人证交给上头,让上头加快速度,赶紧把小丁猫处理掉。
无心只管鬼事,不管人事。陈大光给他几张收据,让他自己去财务组报销。无心高高兴兴领钱,上街给苏桃买饼干回来吃。苏桃坐在床上,正在穿针引线给他补汗衫。外衣和汗衫上面无缘无故多个洞眼,四周还缀几个深褐色点子。她问无心这是怎弄,无心脸茫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会做针线活,费牛劲才用针线把洞眼平平整整缝合。眼看革委会到下班时间,她拎着水盆站在阴影里,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才去水龙头接自来水,搬着小板凳坐在收发室外洗衣服。天气热,衣服换得勤,非得天天洗。盆里架起搓衣板,她很来劲搓着领圈袖口,白色泡沫从指间噗嗤噗嗤往外冒。无心不脏,领子袖子都没有油泥,搓上几把就足够干净。
陈大光晚步,大院都空旷,他才带着个评剧团里女演员走出办公室。他不要名声,在男女问题上是公开胡搞,朱建红根本制不住他。出门之前他留意看苏桃眼,看过就算,没把她往心里放。在他眼中,非得像朱建红之流才算女人,苏桃脸上还带着层细细茸毛,身体缩在灰扑扑衣裤里,怎看都是个畏手畏脚小丫头。他甚至怀疑无心和苏桃之间真是清清白白,否则话,苏桃不该总是副生瓜蛋子似青涩模样。
苏桃知道陈大光看自己,但是低着头没出声。身后哗啷啷有金属声音,是无心锁大门。
今天是端午节,革委会里没人值夜班,都回家过节去。无心把大门钥匙放回收发室,然后拿出瓶桃子罐头。走到苏桃身边蹲下,他用把白铜钥匙去撬罐头瓶盖:“大过节,们也没粽子吃,爸爸给你开个罐头吧!”
此言出,苏桃当即笑:“不要脸,你才多大啊!”
无心也跟着笑:“反正比你大。”
苏桃正要反驳,无心已经把打开桃子罐头递向她:“擦擦手,别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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