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属于阴邪路,和人相比,它们倒是和鬼更亲近。无心对着白琉璃使个眼色,然后下炕穿鞋,悄无声息往外走。越是靠近门口,妖气越重,但是此妖气与众不同,十分清新,不带血气。推开房门向外瞧,他看到院墙头上果然有活物,乃是只灰扑扑大猫头鹰。
猫头鹰很常见,是种昼伏夜出动物,美也不是很美,坏也不是很坏,等闲无人去招惹它。猛发现有人出来,它蹲在墙头动不动,只发出串凄厉喑哑叫声。
般来讲,村民对它都是视而不见,因为嫌它不是个吉利东西。它出声,更是预示着要出人命,然而无心并不理会它警告。蹑手蹑脚直走到院墙前,他昂首挺胸和猫头鹰对视。猫头鹰是大眼睛,他也是大眼睛。双方大眼贼似对视良久,末猫头鹰眼中光芒忽然收,又侧身抬起只翅膀,
:“给你留盆水,在地上呢。”
无心走去拿她毛巾,而她就自动转身背对炕下,自己垂头用绺头发去逗白琉璃。无心很潦草洗漱遍,又拧毛巾浑身擦擦汗。末口吹灭油灯,他关门上炕,拍拍枕头说道:“桃桃,今晚们头睡。”
苏桃愣下,但是也没有多问。四脚着地爬到无心身边躺下,她不假思索枕上无心手臂。抬眼望向对面无心,她忽然开口问道:“无心,多大年龄才能结婚呀?”
无心抬起只手,张开五指和她合掌:“多大年龄?不知道,不是十八就是二十,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二,总之非得是大姑娘才行。”
合拢手指握住苏桃手,他微微低头去看她眼睛:“怎?陈大光又催你和扯证?”
苏桃晚上根本没见陈大光面,然而也没有辩解,只在心中暗算。取个中间值吧,就算是二十。她离二十岁还有五年光阴,对于十几岁孩子来讲,五年真是漫长几乎吓人。
试探着把额头抵上无心边锁骨,她低声又问:“无心,破房子里波斯菊,现在是不是已经开成片?”
无心推着她肩膀,把她翻成背对自己姿态。全神贯注留意着房屋内外动静,他心不在焉随口答道:“当然。”
苏桃是个悲观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年后去扯那张结婚证。回忆着暮春时节他们住过废墟和废墟上要开未开波斯菊,她满心苍凉闭眼睛。小腿上面有点分量在动,是白琉璃摇头摆尾要凑上来。个温凉圆脑袋触触她手心,她轻轻动手指,在白琉璃脊背上摸下。
屋中越发黑暗寂静,可以听到隔壁房东夫妇在打呼噜。炕是三面靠墙砌在窗下,无心睁眼望着窗外,先前进村时不留意,倒也罢;如今心里起提防,才发现此地风水阴气很重。黑水洼整个儿坐落在群山之中,大山遮天蔽日围成圈,让黑水洼阳气不通阴气不动。当然,偏阳偏阴都不是大事,小问题而已,既不伤人也不害命;可是村里新添厉鬼,阴上加阴,就有点不好办。无心用条手臂松松环住苏桃腰,同时看到外面漆黑片,天幕之上无星无月。忽然股子异常气息惊动他,他狐疑坐起身,感觉门外似乎是来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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