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员都是粗鲁亡命徒,说着说着就动武。有人开始明抢,攀着车皮往上爬;火车则是自顾自鸣笛冒气,正在作势要继续开动。忽然起声枪响,远方有人通过
无心伤痕累累右手被她握着,从手到心,起线柔软暖意。等到逃出文县武斗战场,也许他可以带苏桃回大兴安岭避避。
火车开得很快,苏桃偶尔抬头向外望,看到暗影重重景色幕幕急速后退。把脑袋又转向无心,她低着头去摸自己鞋尖:“脚长大,把鞋面顶个洞。”
无心也用手指摁她脚趾头:“等到安稳,给你换双新鞋。”
苏桃细声答道:“秋天再说吧,夏天又不冷。”
无心拍拍她小腿:“不冷也不能露脚趾头,它又不是凉鞋。”
火车,却是都聚集在火车头,并没有人往后面车厢去。
无心来精神,带着苏桃小心翼翼往下走。大半夜,火车拉起汽笛,雪白蒸汽腾腾往外喷。眼看火车即将开动,无心和苏桃快跑几步纵身跃,轻轻巧巧扒上车皮。摇头摆尾翻入车厢,两人抱着肩膀向下缩,守着对铁轮子挤着坐。
火车越开越快,夜风急急掠过头皮。苏桃望着无心,忽然粲然笑。
无心也是微笑,同时却又问道:“笑什?”
苏桃双臂环抱膝盖,小声答道:“们远远逃走,去大西北或者大西南吧!”
苏桃缩缩脚:“就当它是凉鞋穿嘛。”
两人唧唧咕咕说起闲话,不知道闲事怎会有那多,说件又有件。苏桃忽然想起自己存货,打开书包掏出个窝头递给无心,让他快吃。在无心狼吞虎咽空当里,她嘴也不闲着:“白娘子又要蜕皮,你不是说蜕皮之前应该让他泡泡澡吗?现在可是没水给他。身上正出汗呢,把他揣到怀里行不行?”
远在节车厢之外白琉璃本是骑在炮筒上,听苏桃言语,他匆匆腾空而起,飞快钻回蛇身里去。等他附体完毕,却听书包外无心满嘴窝头,含糊答道:“别理他,他自己也能蜕,顶多是慢点。”
白琉璃气得咬住自己尾巴尖,想要砖拍死无心。
不出片刻工夫,火车已经出文县地界。原来联指和红总阵地如同犬牙交错,乱七八糟互相深入。火车道线是被联指占住,所以火车可以公然昼夜往返。出文县不久,火车却是缓缓停,由于是临时刹车,铁轨上火星乱迸。无心和苏桃吓得趴伏在车厢里,动不敢动。车厢外面起争执声音,仿佛是队联指人马想要卸炮,可火车上押运人员坚决不肯,说炮是运往猪头山阵地,他们做不主。
无心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远大志向,不禁继续追问:“去大西北大西南干什?”
苏桃认真答道:“当盲流呀!”
无心哑然失笑,听苏桃真心实意告诉自己:“原来听爸爸说,有人在内地犯罪,怕被人抓,就逃去新疆西藏。到新疆可以给人摘棉花,到西藏可以给人放牛马。地广人稀地方,没人管。”
无心揪她辫子:“你才多大,准备去当辈子盲流啊?”
苏桃双手握住他手:“盲流就盲流呗。盲流也是样吃饭穿衣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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