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居高临下看她:“你能抢到吗?”
苏桃想起自己在军营里磨炼出那些小本事,不禁生出几分得意:“般都能抢到,手快。”
无心不说话,让苏桃专心致志吃雪糕。两人沿着大街往前走,最后绕过座大学校园,无心把苏桃带回家。里外两间屋子都被他提前收拾整齐,张靠墙单人床也是铺得平平整整。白琉璃盘在枕头上,大猫头鹰蹲在床角,两个活物也被无心搞卫生,看着别有番新气象。门旁角落处有个小洋炉子,炉子旁边堆着小堆煤。口小铁锅坐在炉子上,锅盖缝隙中热腾腾溢出米饭香。
苏桃森严壁垒过三个月,如今颇有种卸甲归田感觉。转身把房门关好上锁,她下意识长吁口气,然后跑到炉子前弯腰,揭开锅盖深深吸:“好米,真香。”
不等无心回答,她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把鞋脱把腿盘,又将白琉璃整个儿抱到自己怀里。捏着对方圆脑袋亲下,她忽然想起保温桶里还存着根雪糕。单脚踩着鞋面下床,她从床尾地上拎起保温桶:“无心,全吃啊!”
四月傍晚,已经有点暖意。身军装苏桃坐在长途汽车上,引来无数艳羡目光。解放军战士多光荣啊,谁敢不高看她眼?
她路急得坐立不安,汽车距离长途汽车站还有老远距离呢,她已经抓心挠肝挤到车门口。及至汽车到站,她毫不维护解放军战士体面,在车门打开瞬间,她个箭步先蹿出去。踉跄着站稳抬头,她看到前方无心。
和当今大部分青年样,无心穿着身半新不旧军装,周身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仿佛是不好意思,拎着只保温桶只是笑。于是苏桃也笑,笑得扭扭捏捏没个大人样儿,吼军歌吼哑嗓子也细,她长进付诸东流,倒退回三个月前模样。
天黑,夜色正好成无心苏桃两人幕布。掩人耳目走到起,苏桃先开口:“车开得可慢,你等多久?”
无心低头拧开保温桶圆盖子,然后把保温桶往苏桃面前送:“吃。”
无心站在地上,向左转向右转,是个从头到尾起骚动模样:“吃吧吃吧,家里好吃多着呢,够你明天吃足天!中午从饭店里买两样炒菜,再炖锅排骨,可以吧?”
他边说边蹲在床边,从床底下拽出只竹筐。筐里装着大包小裹,全是各色零食,甚至还有软糖和巧克力。苏桃跪在床上,伸手去翻翻捡捡:“
苏桃借着路灯灯光低头瞧,发现保温桶里插着三根奶油雪糕。连忙伸手拿出根,她催促无心:“快点盖好,冷气都跑。”
无心拧好盖子:“饿不饿?肯定饿。”然后他抬手拍苏桃后背:“怎没见长?”
苏桃舔口雪糕:“不长也够,在新兵班里算中等个头呢!”
无心又拍她下,拍不够,可是长拍不止也不好。转而又摸摸她头发,他有无数话要问:“头发也涩,是不是营养不足?几天能吃顿肉?”
苏桃高高兴兴往前走:“那得看你够不够厉害。反正盆炖白菜里面就几片肥肉,谁能抢到谁就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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