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凤听得啼笑皆非,凑到门旁侧耳听听,房内个男声侃侃而谈,正是电视机在播放午间新闻。
抬手敲敲房门,史丹凤问道:“无心,你饿不饿?中午想吃什?”
电视机忽然没声音,无心回答则是半晌过后才传出来:“不饿,不吃。”
史丹凤早上就存疑心,如今听他依然是“不吃”,越发感觉不对劲。用力推推门,她提高调门:“无心,你开门,让看看你。”
房中彻底安静,直过好几分钟,无心才又结结巴巴作回答:“……睡。”
史丹凤夜里做个噩梦,梦见无心长满头满脸白毛,又变回只非人非猴怪物,并且还满屋里乱窜着咬人。头冷汗睁眼睛,她掀开棉被坐起身,捂着胸口喘半天粗气。
佳琪起得早,下楼买煎饼果子和豆浆给众人做早餐。白大千也上楼,四个人相聚在空无物客厅里,各自坐个小板凳吃吃喝喝。史丹凤天生个好坯子,又用有限几样化妆品将自己美化番,引得白大千不住细端详她。史丹凤倒是不把他往眼里放,只是环顾面前三人面孔之后,开口问史高飞道:“无心呢?”
史高飞本来生着单薄清晰双眼皮,如今却是双目红肿,连双眼皮都肿没:“他生病,不想吃饭。”
此言出,听众集体纳罕,万没想到无心还会有“不想吃饭”时候。纳罕完毕,白大千开口问道:“是不是昨夜在外冻着?”
史高飞垂着眼皮,闷头闷脑“嗯”声。
史丹凤常年和家人斗智斗勇,自然有办法对付无心消极抵抗。先找个借口把佳琪支走,她在外面虚张声势:“无心,这种破门脚就能踹倒。你是自己开,还是给你开?”
无心听闻此言,吓得头发都竖起来,左眼窝里新生嫩肉随之抽筋似蹦蹦。手足无措在床垫子上爬圈,他无计可施,只得起身走过去将房门打开道缝。小心翼翼露出右眼,他惶恐望着史丹凤:“姐,真要睡。”
史丹凤笑面虎似对他嘘寒问暖:“你真没事?”
不等无心回
史丹凤放下手里豆浆和煎饼果子,进房取盒感冒药。回来把感冒药递向史高飞,她犹犹豫豫问道:“他……能吃药吗?”
史高飞并不接药,只声音很响吸吸鼻子,是个欲哭无泪模样。
因为无心始终不肯露面,而且又被史高飞描述成重病患者,所以白大千三人小队只好精简成两人。史高飞夜里已经受无心指点,如今鹦鹉学舌般把无心话尽数转述给白大千。白大千心里略略有数,正巧他大客户又打来电话,恭而敬之催促他尽早动手,扭转工地乾坤。于是他勉强摆出大师派头,带着史高飞出发。
白大千去不复返,留下史丹凤个人看守公司。中午她上楼,见佳琪蹲在史高飞房门前,正把耳朵往门板上贴。莫名其妙站住,史丹凤小声问道:“佳琪,干什呢?”
佳琪抬起头,声音比史丹凤更小:“姐姐,听电视呢。哥哥说,宝宝病,怕吵怕闹,这个礼拜都不许进屋看电视。说不吵不闹,只看电视。哥哥说只看电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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