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个肩上扛少将军衔男人总是往音乐厅跑,虽然这人看外形顶多是个听二人转主儿。
再后来沈姐辞职,连带着也不再去音乐厅。
“沈姐,为什跟老大混?”问完就后悔,坐在对面女人忽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瞳子里有种惊讶,像是安静鹿被树林外声音惊动。
她看着,目光并不锐利,而后她笑笑,低头下去摘下卡子,重新把落下头
“二十八,属马,你呢?”
“二十四,属猪。”拿勺子拨弄着块肉骨头,亮出牙齿狠狠咬下。
“吃慢点,不太喝汤,这锅都归你。”
“这大锅?”
“以为他跟你起过来……”沈姐声音低落下去,像是漫不经心。
你要吃什东西自己找,架子上有书看,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下面。”沈姐这说着踢踢踏踏下楼,进厨房,转身把拉门合上。
“冷不冷?”她又探出头来,“要不把地暖打开?”摇摇头,继续玩魔方。
菜倒是真简单,不过是烩炒青椒和茭白,还有满满砂锅乳白骨头汤。
香味飘在鼻尖上,感觉像是饿几十年。
如今配给给居民都是方便食品,部队还有新鲜肉类和蔬菜份额,不过也很有限。
足长两米半真皮大沙发,坐在上面玩个魔方。
这张沙发真是太大,这样子倒像是只蜷缩小猫。
这是楼小小阳光厅,离不远是架九英尺斯坦威钢琴。
好天气,丝绒帘子拉开半,阳光洒洒地照在头顶。
从窗户往外看去都是精致红顶小别墅。
舔舔嘴唇,抬头盯着对面女人看,她正眺望着窗外,拢拢垂下缕头发,手指纤长匀净。
每个人看见沈姐第眼都是看她手,仿佛就是为钢琴而生。
战争开始前,沈姐在间很有名高中教音乐课,偶尔穿着黑色天鹅绒长裙客串下上海音乐厅演出。
据说那时候后台总能收到大把玫瑰花束,堆在沈姐台子上,蔚为壮观。
交响乐团专业女孩们咬着耳朵说这个女人真是狐媚,沈姐也就这听着,狐媚地来弹几首曲子,平时在高中里面用她纤长手指按着琴键,教那些天生听力衰弱孩子分辨音高。
老大军衔是少将,高级将领,和们不同,有额外副食补贴。
今天送过来就是老大配额,反正他基本都是跟们起在中信泰富吃食堂,这些肉菜也没地方下锅。
骨头汤里面加不少胡椒,喝得暖洋洋,几口就喝完,沈姐拿过碗帮盛汤,顺带指指桌子上餐巾纸,叫拿擦嘴。
在这个女人面前年纪被严重低估,但还是老老实实抽张餐巾,认认真真擦嘴。
“沈姐,你多大?”想着应该提醒下这个女人跟她并没有差辈。
这个别墅区在杨高南路上,距离上海通用不远,房价不算太贵,普通栋买起来也就两三百万样子。
这里是老大买下,沈姐住在这里。
“江洋,留下来跟起吃午饭吧。”沈姐从二楼楼梯扶手边探出头来。
“好啊。”没有犹豫,沈姐做饭不错,吃过几次。
“差不多现成,煲点米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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