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就是半边倒塌半边屹立南京西路,许许多多年轻战士正在清理废墟,而剩下些人则种上槐树。这些还都是小树,而也许明年也许后年它们就会开出紫色槐花,鼻端缠绕着细细槐香,它像是根细线,粘连着十三年以前、现在和明年
黑色雾里,有隐约光。
可是透过你双眼,会看不清世界,
花朵凋萎,在瞬间。
啦——
你是凝结时间,流动语言,
把手机放在那里,对着它坐个小时,它再也没有响过。
不记得过多久,拿出张纸,做个简单减法,是十二年九个月又六天前。
这条短信在中国移动信号台之间穿梭,找不到它目地,就像是永不消逝电波,穿行在空无人城市里。想象着在那个沉眠于地下城市里,那条短信是个虚无飘渺女孩,有时候她会升上泡防御界面顶端,隔着那层透明东西,看着紫色大丽花盛开,而后低头俯视空无人城市;夜晚到来时候,路灯还是在程序控制下唰唰唰地都亮,她站在路灯下,哼着听不懂歌。
不能控制自己,打开手机开始呼叫那个号码。
个略低沉而淡漠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calllater……”
。
放下电话拿起手机。
有条新短信。
“江洋,不打给你。明天下午1:45,坐最后班穿梭机走,机票在储物箱里,密码是生日。已经被安排任务,下午4:45,上海沉没。”
短信末尾写着日期:“2006年7月15日,22:19。”
黑色雾里,有隐约光。
可是透过你双眼,会看不清世界,
花朵凋萎,在瞬间,
而花朵绽放,在昨天。”
哼着这首歌,慢慢就开始唱它。把军装脱下来垫在台阶上,坐下来。身边偶尔有人来往,都是司令部同事,他们好奇地看,却并不打招呼。
Poweroff……poweroff……poweroff……
走出办公室,乘电梯下楼,听不见声音,像是有层东西把和周围所有人都隔开。只有那个声音再重复在脑海里:
Poweroff……poweroff……poweroff……
大步冲出梅龙镇广场,阳光照在身上,手有点抖,拿出耳机插上,十三年前存在记忆卡里面歌居然还都在,选中那首,狠狠地按下去:
“凝结时间,流动语言,
呆呆地坐在那里,感觉有种东西从手机里往外面渗透,像是梅杜莎目光,她穿越十几年时光看着,被石化,不敢动,动就会崩溃,浑身唰唰地往下掉石粉。
几秒钟后手机又想:“您有条新短消息,您收件箱已满,请先删除不必要短消息。”
手颤抖着按那些键,删除最早条短消息,留出唯空余位置。
大约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拿起来,笨拙地按下键打开新短信:“好好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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