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豹,是青阳图腾。相传这种神兽两牙如同利剑,它在荒芜草原上经行,遇见战败垂死吕氏祖先吕青阳,它折下双牙作为武器赠送给始祖,然后死去。吕青阳凭借两柄豹牙之剑建立伟大青阳部落,而剑齿豹真正身份,是化身盘鞑天神,他在最危难时候来拯救他孩子。
大旗下,魁伟蛮族武士按着剑柄马当先,静静眺望着南方地平线,他双目细长凌厉,右眼瞳孔中有块刺眼白斑。
青阳大君,吕氏帕苏尔家主人吕嵩,他年轻时有个绰号叫做“白眼鹰”,就是因为这块白翳,总令人感觉他目光格外冷厉。
大君已经五十岁,但仍矫健如昔,坐在战马上腰背笔直。马鞍上斜挂重剑是他年轻时候武器。他是当之无愧武士,曾经以这柄重剑亲手斩下无数敌人头颅。
他马后,数百骑列着队,每个都是衣饰华贵骏马如龙,北都城里有身份贵族都在这里。前日斥候送来飞报,出征九王吕豹隐将在今日凯旋,大君带着贵族们直迎候到城门外。
神圣歌谣没有纸本,是口口相传。
老头子养只草原上常见旅鼠,每当有贵族人家来问他嫁娶和丧葬吉凶时,他就跑回帐篷里,把那只旅鼠从竹笼子里抓出来,喂它莜麦和黑粟。若是旅鼠选莜麦,就是吉;若是黑粟,就是凶。
只有夜深人静时候,他还像个真正合萨,这时他会坐在空旷草原上仰望星辰,有时看就是昼夜。可是有时候阿摩敕小心地坐在他身边想知道他到底在观察哪颗星辰时候,却又发现合萨根本就是坐在那里睡着。
许多年之后阿摩敕被称为五百年来蛮族最伟大合萨,以星相术独步草原,乃至东陆星相名师都为之拜伏。可是阿摩敕总是平静地说,老师才是真正看穿星空秘密人,他其实早已知道切,只是他不愿把那个残酷真相说出来。
“热死,热死!”合萨低声嘟哝着。
“父亲,要过午,九王还没有回来,先回帐用些食物吧。”二王子铁由策马贴近父亲,“铁线河距离这里九百多里,九王带着虎豹骑三万大军兼程赶路,今天未必就能回来。不如儿子派出斥候去路上迎接,有消息马上回报给父亲。几位大汗王身体不好,让他们在太阳里晒着……”
大君默默转过头来扫视身后人,年老几位王爷已经顶不住日晒,要委顿在马鞍上,要已经下马躲在毡伞下,奴隶们从城中地窖里运来冰块,用纱布敷给贵族们擦脸。群人像是被日光晒蔫牧草,看上去全没有精神。
大君摇摇头:
不知是因为喝多酒还是热,他满脸通红,敞开瘦骨嶙峋胸口,抖着衣襟不停地忽扇。扇着扇着,老头子摊稀泥样从马背上滑下去,阿摩敕吓跳,策马绕着老头子魁梧白马兜圈,才发现老头子是坐在马肚子下面阴影中躲太阳。
“合萨,合萨,”阿摩敕赶紧叫他,“大君还在那边看着呢!”
老头子干脆翻身,在草地上睡。
阿摩敕知道这样情况下是休想把他叫起来,于是惴惴不安地看向前方白旗。
白色大旗在微风里偶尔招展,上面是豹子般神兽摩云飞腾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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