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阿苏勒!”老头子呆下,有点失控地大喊起来。
陆子俞上去探把,用力扯着老头子衣襟就把他给拖起来。这个大夫也是出名,bao躁,他看病时候,贵族和大君都得在帐篷外候着,个
“大王子!三王子!”老头子鼻子里狠狠地哼出声,扭过头去不言语。
帐篷帘子被人猛地挑开,奴隶进来跪下:“大合萨,夫人,世子醒来!”
老头子猛地跳起来,像是屁股下面着火。英氏夫人也疾步跟出去,阿摩敕恋恋地抓块獭子肉含着,追上两人步伐。
世子帐篷里点盏油灯,灯下窗前坐着个宽袍东陆大夫,正捏着世子手腕把脉。看见三个人进来,急忙伸手阻止。大合萨和英氏夫人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站在帐篷口,看着那个大夫轻手轻脚地把完脉,给世子盖上皮褥子。他端起灯,示意三人和他起出去。老头子分明是想过去看看,可是却被那个大夫以眼神制止。阿摩敕知道那个大夫身份,是东陆有数名医,名叫陆子俞,本来他只是游历过来采摘草药,却被大君奉上金银和皮毛,硬是留住。
阿摩敕远远地看眼,世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清亮亮地望着帐篷顶。他们进来时候他侧下头,却只是沉默。
白铜酒罐子灌满,只是看着铜炉里取暖那堆火出神。木犁将军没回帐用饭,只有英氏夫人在旁边缝着羔羊皮筒子陪着。
阿摩敕吃几口,舔着手上油,看看英氏夫人,又看看老头子。
“木犁不想让世子住在这里。”英氏夫人就着头上油擦擦针,低着头继续缝纫。
“因为那鬼话?”老头子脸色阴阴地发问。
“嗯。”
在他就要合上帐篷帘子瞬间,忽然听见个低低声音:“合萨……”
老头子激动起来,抢过大夫手里油灯奔过去,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世子,把阿摩敕也吓跳。
“合萨……苏玛……”
“苏玛没事,苏玛没事。”老头子握握他手,“明天你就见到她。”
孩子点点头,双眼无力地合起,静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砰”声,老头子重重地把酒罐子砸在小桌上,“木犁自己是什?当年也不就是个奴隶崽子?千人踩、万人踏,辈子放羊不能翻身命!连马毛都摸不到根,还上阵打仗?现在自己是贵族,带兵,倒有这个架子!”
木犁是柳亥将军蛮族名字,他当年是大贵族巢氏家个放羊奴隶。大君吕嵩娶巢氏女儿,从奴隶中提拔木犁,赐给东陆姓氏,为他起名柳亥,如今统领着整个虎翼帐六七千骑兵。阿摩敕知道老头子和木犁很熟,却从没听过他把这些旧事扯出来说。
英氏夫人低低叹口气,只是缝纫并不抬头。“世子是接生,舍不得他。大君要当世子姆妈,木犁也不敢真说什。不过连他都这想,再加上下面议论纷纷,对世子总是不好。”
“什世子?也还是个孩子!木犁动这个心思,是不是长子窝棚那些人主意?”
“大王子倒是真不在乎这个。谁也没指望世子真能继承大君位子,大王子要争,也是跟三王子争,木犁还不至于为大王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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