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萨默默地摇头。
“谁都不知道,但是不能冒这个险。”大君声音低而有力,“是北陆大君,也是青阳主君,没选。”
大君起身,攥着那枚玉,慢慢地踱到帐篷口,掀开羊皮帘子奋力地挥手。阿摩敕伸长脖子去看,凄清月色下,玉光闪而没,小小粒珠子没在草丛里,就像粒沙落进大海。北陆大君和真颜首领那段情分,就此消逝在茫茫草原上,仿佛场梦,再也找
掉?”大合萨犹豫着,“几个大部落里,早先和大君交好澜马部达德里大汗王被诛,九煵部老主君被儿子杀,青阳部里面巢氏几个老家主死死,贬贬。如今龙格真煌也死,草原上还有什人支持大君呢?”
“伯鲁哈是不能不死。”大君低低地说,“如今想拆散库里格大会,可不是伯鲁哈个人。多少人都想做第二个逊王,自己统这片草原,做流传子孙万世不变大君。他们可不是伯鲁哈,会满足有片自己草原,自己族人可以安心地放牧。他们是要杀人,杀到草原上只剩下他们和战俘,然后草原就像东陆样,变成个真正大国家,大君就成东陆大皇帝。”
大君声音变得森严低沉:“所以谁也不能在草原上提拆散库里格大会这事,谁说,就杀掉他。们蛮族人再也不要互相残杀,几百年前大家都是兄弟,再有战争,死也还是自己兄弟!”
老头子忽然坐直,扭头,大君正目不转瞬地看他。两人对视着,老头子嘴唇颤颤:“可是……”
大君低低地叹息声:“沙翰,你有十几年不理。当年是你占卜天相,硬把推上大君位子,可是当大君,做很多不得你心事情。可是你以为大君真就是想做什,就做什吗?为什要杀达德里大汗王,为什又要杀伯鲁哈?们在跟真颜部决战时候,朔北部白狼离北都只有两百里啊。”
“白狼团?”大合萨脸色变,“楼炎是要反叛?”
白狼团是个可怕名字。
朔北部是草原上第二大部落,楼氏家主楼炎是朔北主君,总是随身带着万名骑乘巨狼武士,号称白狼团。整个草原也只有朔北部有驯狼本事,他们从虎踏河以西雪原上捕来白色雪狼,从小养大,变成坐骑。青阳虎豹骑最忌惮骑兵也就是白狼团,普通战马无不会在凶恶大狼前畏惧,不光白狼骑兵战刀是杀人武器,白狼们爪牙也可以撕开战马肚皮拉出肠子来。那股厚重狼骚味从草原侧遥遥飘来时候,整个骑兵马群都会惊恐地嘶吼,仿佛末日降临般地恐惧着。
大君继位后不久,朔北部曾经反叛,直杀到北都城下,最后谁也无法取胜,朔北部终于交出旗帜,表示臣服于大君,贡上两个女儿当大君阏氏,大君尊称楼炎为岳父。朔北部重新归于库里格大会,二十多年过去,这场血战青阳部人们记忆犹新,说起来就想到攻城恶战后,城门上厚而黏稠鲜血无处不是,缓缓地滴落,无比狰狞。
“不光是朔北,九煵、沙池几个大部落都把骑兵放在北都城旁边,不讨伐伯鲁哈,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讨伐们青阳部,不知道,沙翰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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