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瑰丽
色彩令他
时忘记
恐惧。他跟着流水前进，渐渐地前面光也慢下来，那是群泛着淡淡蓝色长尾鱼，它们不像绿色鱼那样全身有如通透水晶，前额上颗小球泛起更加明丽光芒。
越往前走，鱼也就越多，鹅黄色、淡红色、青莲色，还有遍身白光、足有阿苏勒身长那
大鱼，它像是这些鱼中帝王，静静地浮在处开阔水域正中。鱼群围绕它环游，五色光映在石穴顶壁上，令人觉得石穴顶壁竟也透明，仿佛看见五彩斑斓星星。
阿苏勒呆呆地坐在那里，扭头看着周围。
“啊！”他惊恐地喊起来。
借着鱼群威光，他看清楚周围石穴。背后不远地方，乳白色石壁上，具雪白骷髅被锁死在那里，它双臂缠着铁链，四支铁楔穿过手脚骨头中空隙，把它钉死在石壁上。骷髅垂着头，牙齿残缺不全，颌骨脱落半，留下个阴阴笑着神态。
吧？”他想，“那就好……”
这种念头让他心里暖和起来。自己救苏玛，至少还有点用。他想念自己温暖帐篷，想起苏玛纤细而温暖手每个晚上摸索着为他盖上被子，轻轻拂过他额头。他忽然比以前任何时候更能感觉到那种温存，希望苏玛就在他身边。
“要出去！定要出去！”他咬咬牙。
他勉力地挪动着，次又次地去摸索下个凿孔。嘴唇似乎被他自己咬破，腥咸血味在他舌尖打转。
“百二十七……百二十八……”他数着那些凿孔，凿孔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像是有十万百万个。
阿苏勒调转头，不顾切地往回奔跑。现在满耳哗哗声仿佛都成那骷髅狞笑，它仿佛追着过来。他浑身都是冷汗，再也跑不动，只能死死地贴在岩壁上，剧烈心跳像是要把胸口给撕开。
还是单调水声，骷髅没有追过来。他定定神，扶着石壁想要站起来，忽然，他呆住，绝望整个地包围他。这里石壁上再也没有凿孔！他已经丢掉惟可以指示路径东西！
他用力按住自己头，站在水边，看着眼前光怪陆离鱼群和水流，四通八达地下河分出不知多少支流，隐隐约约无数洞口和石穴在他周围，像是蜘蛛巢穴，又像是他件东陆玩具，几面银镜拼在起，折射出影子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前方忽然有光明！
他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不知道哪里来力量，他再不用扶着墙壁和铁链，爬起来冲过去。那些细碎光，仿佛星星碎片，虽然微弱，却照亮他眼睛。
光亮看着很近，却怎也跑不到。脚下滑，阿苏勒猛地扑倒在地，额头上湿漉漉，似乎磕破。他忍着痛想再次爬起来，却呆在那里。
他忽然发现光明不只处，前面片亮光之外，另有星星点点细光从他背后漂浮地游出来，正从他身边经过。
他战战兢兢地往旁边爬几步，忽然看见水。原来他直不曾注意到，洞壁不远地方就是条地下河，难怪那哗哗水声总是填满整个洞穴。而照亮那水，则是几尾绿色鱼，身上泛起粼粼幽光。它们聚在起，连骨骼都透明，安安静静地悬浮着，随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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