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长枪高高地挑起在半空中，身体展开仿佛
个古老
图腾。
阿苏勒仰起头，看见半空中诃伦帖露出个难以描述笑容，胸口血滴滴打在他脸上，这时半空有月亮，月钩泛着武器样金色。
“啊！”阿苏勒猛地坐
起来。
空洞洞回声在周围回荡，冷汗湿透里衣。
是个梦。
幽幽笛子声在夜色中悄然行来，阿苏勒骑着小马立在草原上。
星辰挂在漆黑天穹上，亮得耀眼夺目，像是随时会化成场闪光大雨打落。草在风中摇着，笛子声越来越细，远远不可捉摸，让人疑心是自己听错。
他策动小马，行上山坡。这里不是他个人，遍地都是人，战死尸体静静地躺在草间，互相枕着。小马在尸体中悄无声息地穿行，他很害怕，可是他不敢开口，他怕开口会惊醒这些死人。他觉得背后有对沉默目光，可是他猛地回头，静静什
都没有，只是月光下个白色影子跳跃着闪过，像是雪白狐狸。小马影子在月光如水地面上仿佛飘飞着，他回头看去，串蹄印都带着血。
再翻过个山坡，他看见浓浓雾气，雾气中没有马小车停在那里，像是被抛弃。风吹着小车帘子，浓郁绛红色帘子上，金线反光比刀刃还冷。
“有人？”他轻轻地拍着车壁。
已经不是第次做这个梦。他觉得自己是要死，这是盘鞑天神给指引。
他侧着耳朵倾听，却觉察不到老人动静。老人似乎是不需要睡觉，他每天就是四肢着地野兽样游走在周围，他对阿苏勒很有兴趣，总是偷偷地藏在石头后面窥看他，可是阿苏勒稍稍踏出步，他又会逃走。此外他就是守候在地下河边，等着大鱼。有时候是体型巨大光鱼，有时候是那种可怕怪物，他捉上来都是生食，只是再没有第次见那大个头怪物。
不过这些天河水渐渐地浅起来，似乎地下河也有枯水日子。引不到鱼，老人显得很不安。总是听见他手腕上铁链丁丁当当地作响，那是他在河边上上下下急切地奔窜。
阿苏勒抹抹额头，额上冷汗不多，他触到自己脸颊，那里湿湿粘粘，有滴水。
异样感觉使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全身毛孔都紧缩起来，双莹莹发光眼睛
无人回答，他慢慢地掀开帘子。
大红绸缎索子上穿着闪亮珠子，悬在小车正中，安安静静地，绿色裙子少女拥着怀里人，低头端坐在那里。支紫皮笛子在她手里。风吹着她鬓角长发轻轻地飘起，她眼泪落在笛子上，滴滴，是红色。
“苏玛……苏玛
来接你。”他伸出手，“苏玛跟走吧。”
他伸手要去触她脸上泪，少女循着他声音抬起头。吕归尘看见熟悉面孔，可那不是苏玛面孔，那是诃伦帖姆妈脸。她双眼在流泪，泪水是红色黏稠。她直勾勾地看着阿苏勒，赤·裸着上身，阿苏勒想要退去，可是他没有力量。
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吊在木架上，他双手被死死地捆绑起来。诃伦帖身体倾倒下来，像是段木头那样打在他身上，冰冷胸贴在阿苏勒脸。她身体忽然抖下，无数支长枪从背后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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