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达翰王……儿子……父亲……阿苏勒觉得自己
头颅像是
瞬间裂开
，有光照亮那些模糊事情。他战栗着想退后，可是大君死死地扯住他手，不让他逃走。
大君把火把放低，照在阿苏勒脸上：“看看
带谁来？这是您孙子阿苏勒，带他来探望您，向您告别。”
“阿苏勒……”
“已经迟。”
大君摸出柄青铜色钥匙递给他：“打开门。”
老人也不回答，从腰带上解下枚沉重青铜钥匙。他把钥匙和大君递过去钥匙合并在起，阿苏勒看得出来，那是把钥匙两半，古怪齿印有如狼牙般交错着。
大君点点头，拉着阿苏勒手后退几步。老人把钥匙用力插进铜门机栝中，随着他全力地转动，那些早已锈蚀齿轮和链条重新开始运转，金属摩擦声像是针刺在耳膜里，簌簌灰尘从洞顶落下来，阿苏勒不安地四顾，这个机栝启动似乎并不是铜门。
门并没有开，老人却退出去。
大君叹息：“他真对你很好吧，他把大辟之刀都教给你……这个世上，除他，还有谁能教给你大辟之刀。”
他轻轻地抚摸阿苏勒头顶：“好吧，既然你想跟他道别，阿爸满足你心愿。身为吕氏帕苏尔家继承人，你是应该见见他。”
他把早已准备好火把点燃，拉着阿苏勒手，走近幽深洞穴。
洞里满是流水声音，可是谁也看不清水流在哪里。
大君拉着儿子手，不知道走多久，终于停下。
重剑，眉目像是利刃。
“阿……爸！”
“你是来跟他道别？”大君低声问。
阿苏勒犹豫下，知道无法再隐瞒，点点头。
“为什
不告诉阿爸呢？你说记不得，是故意要为他隐瞒？”
洞顶似乎整个地塌陷下来，伴着无数灰尘，忽然有巨木大椎从黑暗里冲下。它包着铜皮头沉重地击打在铜门上，被铜汁浇死门框撕裂弯曲起来，铜门轰然洞开。老人闪身在边，让开入口。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地方，鱼荧光还在青石洞顶上缥缈变幻，阿苏勒全身战栗起来，父亲紧紧握着他手，踏在冰冷湿润地面上。
无穷无尽水声，除此之外只有寂静。
苍老声音从遥远黑暗里传来：“郭勒尔，儿子，你那善良，又来看你衰老父亲？”
“钦达翰王殿下，”大君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寒，“十年没有来看你，你居然还活着，父亲。”他字顿地说。
“大君。”个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阿苏勒吃惊，想要缩到父亲背后去。他看见身边那个忽然出现老人，不是他在地下看到，这个老人也是苍白而干瘦，他瞟眼，头发里满是苔藓，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里，和整个洞穴融在起。
“你见过他吧？”大君指指阿苏勒。
老人点头。
“为什不告诉？”
“他说要是阿爸知道见过他，定不会放过他。”
“你相信他？”
阿苏勒犹豫下，微微地点头。
“你相信他……”大君无声地笑起来，满是苦涩，“你相信他，会来跟他道别……是他待你很好，而阿爸待你不好？”
阿苏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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