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归尘需要抬头才能看见她
脸。风静静地从他脸上
“可是守卫宫门、煜少主宫室和祖陵禁军总不会撤。”
“
要去宫里！就要去宫里！”羽然瞪大眼睛，抓着他肩膀使劲地摇晃。
吕归尘
下子失神，脚下忽地失去平衡，倒栽着掉
下去。
姬野吃惊，急忙张开胳膊接他，还没有接到，羽然已经从上面捞住吕归尘领子。借着这股劲，吕归尘惊险地翻身抓住树枝。再爬上来时候他气喘吁吁，脸上点人色也没有。
“羽然你不要闹！”姬野也出身冷汗。
“羽然！羽然！阿苏勒！”姬野兴高采烈地跑到树下大喊。
浓密枝杈和叶子把树上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人回答，只有挂软梯从树冠里滚下来。
姬野敏捷地攀着软梯钻到浓密绿荫里，用力坐在根挑出长枝上，借着树枝弹力起伏。
“姬野你干什
？们都会掉下去！”比他更高树枝上，羽然青色裙裾垂下来几乎扫到他头发，羽然用赤着脚在他头上踩踩，“你们两个加起来重死，可别指望都救得起来！”
吕归尘和羽然并坐，紧紧扶着自己屁股下那根树枝，有些紧张。他贯地怕高，只是拗不过羽然，被拉上来陪她远眺。
衍无声地笑起来。
“叔叔，这个是……”
“这是晋北国景色，画是枣林中间小屋，窗外对着是清冶湖。”
“叔叔去过？”息辕诧异地看着叔叔。
“去过，”息衍笑笑，“是个很安静地方……对，诸位大人那边席推掉没有？”
“哦。”羽然闷闷地应声，在吕归尘脑袋上拍拍，以示安慰。
“羽然？羽然？没事，你别生气。”吕归尘忽然觉得羽然沉默起来，只是坐在树枝上眺望。他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像是揣个兔子样地跳。
“只是忽然想起阿爸。”羽然摇摇头。
“想你阿爸？”
“不想，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已经死，他从最高树上跳下去，摔死。”羽然踮起脚来眺望着远方，斜阳下她肌肤和眉宇都是透明白和金色，小脸上淡淡地没有点表情。
“明天晚上去哪里玩？”姬野做势要去抓羽然脚，羽然下子就收起来，蹲在树枝上低头对他吐舌头：“摸别人脚，脸皮比城墙都厚！你不是要当值？”
“将军说明天夜里不用当值，东宫禁军也都休息，准备后天校场操演。”
“诶，好啊好啊，”羽然扭头抓着吕归尘肩膀摇摇，“正好，阿苏勒，想到太子住地方去看看。”
“啊？”吕归尘犹豫起来，“那是东宫啊，禁卫森严，进出可不容易。跟国主请求可以自由进出，要不然也溜不出来。”
“那才说正好啊，明晚不是没人当值？”
“正要出门去各位大人那边解释。”
“别推，醇酒美人红烛夜宴，又是生日，去赴宴。”
“叔叔不是要等人？”
息衍笑着摇头：“怎都是个傻小子。人已经来，在这幅画里。”
息衍大步地出门而去，临到门边他回头嘱咐句：“跟姬野说声，明日夜里他不必在东宫执守，传令东宫戍卫军士全部休息，准备后天紫柳营操演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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