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吕归尘不解地看着姬野。
“
没有那胆子，也害怕，”姬野说，“那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要死
……可是阿苏勒，很怕死，比你更怕死，所以那时觉得自己心里有个人在使劲地喊说不要让他杀你，不要让他杀你……只有能救自己。你是不是觉得练枪
时候很发疯？因为有时真很怕，想不是昌夜，没人会管，要想出人头地，只有靠自己，只有练好枪术，上阵才能不被人杀，才能活下去。”
吕归尘惊讶地看着姬野，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纯黑瞳子。
姬野没有看他，而是直直地看着大车顶蓬：“昨晚梦见妈妈，醒来时候觉得很想哭。”
“你妈妈……是怎死？”
八个人
起征战，抢到牛羊和人口按照战功大家分，后来那七个兄弟为牛羊和草场，都背叛他。于是先祖把七个兄弟都杀，削下他们七个人顶骨，嵌在自己剑上，占所有牛羊和人口。他很怕别部落再抢走他东西，所以他就娶自己姐姐和妹妹……知道这是乱伦，可是据说这样容易生下有狂血后代。后来真有三个有狂血儿子，所有人都畏惧青阳部，带着礼物来归顺，青阳部才变成大部落。”
姬野默默地听着，并不出声。
“有四个哥哥，可是是世子，”吕归尘接着说道，“你父亲和你弟弟对你不好，可是他们总不会要杀你。可是有时候想，也许哪个哥哥将来真会杀，这样个人，不配做青阳王，没法光耀青阳武功。们北陆规矩就是谁强，谁就能活下去，弱人死，也不会有人可怜……哥哥们不杀，是愧对青阳祖宗……”
“姬野，”吕归尘忽地抬起头来，“你知道不知道，认识你和羽然时候，真想这生都不要再回北陆……不是怕死，是怕看见亲哥哥们拿着刀来杀！”
两人默默相对，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记不得。”
“记不得？”
“记得小时候她带玩，可是记不清她模样。小时候们家在天启城，后来忽然有场什变动，才迁到南淮。就是那场变动中，妈妈死。可是无论怎想，都想不清她是怎死。其实……根本记不得从六岁到八岁间事情。”
“难道是……失魂症？”吕归尘想起路父子曾经跟他说起过这种疑难杂症。
“不知道，就是从天启搬到南淮时候，和家里人失散，家里人找到时候，已经什都不记得。老爹带去看过大夫，
“知道很蠢……”吕归尘略略有些尴尬。
“那你为什还要学剑，学军学？”姬野低声问道。
“有时候也想，也许没有想那糟糕，将来有天，要守护青阳，要像父亲那样建立功勋。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们……”吕归尘忽然摇摇头，“看见你和离公试手时候，才明白想错。做不到，四哥说得没错，再怎努力，都是个懦夫。如果换在离公刀下面，根本连刀都拔不出来……”
吕归尘苍白地笑笑：“姬野，真佩服你，要是有你那大胆子……”
“也没有那大胆子。”姬野打断吕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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