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归尘心里微微
动，明白这些随侍
女人中，这两个是亲生姐妹，面貌也有些相似。他心里怜悯，低低地叹
口气。那个绿裙女人哭会儿，像是忽然明白过来，把扑上去死死抓着中年女人胸口："是你捂死小染！是你捂死小染！
他越想越烦，起身喝声："哪位是小舟公主？请道明身份！
们是下唐国息衍将军帐下军官，来这里是救驾！"
他这番话立刻起作用，那些失魂落魄女人有如绝处逢生般，那些枯涩眼睛忽地都开始转动，流露出种异乎寻常热切，却依然带着警惕。个女人挣扎着就想站起来，麻布滑下去，露出肤色黯淡却诱人胸来。息辕吃惊，往后小跳步，对她瞪着眼睛："你……坐回去！"
女人便呆呆地又坐回去，不敢反抗。所有人都沉默着，吕归尘和息辕对视眼，束手无策。这时个低低声音响起："两位自称是来救驾，那
殇阳关已经克复？"
说话是这些人中年纪最长人，她站起来，衣衫还完好，想来是因为年纪反而保住贞节。那身衣服虽已肮脏不堪，却看得出华贵料子和精湛手工。与其他人不同，这个女人还能保持冷静，她和息辕对视，自有股威严。
"殇阳关已破，离军已经撤离，这些是两天之前事。"息辕回答。
中年女人身体震，眼里闪过丝迷惘，而后是彻底放松。她身体像是被抽走骨头，软软地沿着墙壁滑下去。她坐在地上颤巍巍用手捂住脸，良久，发出声尖利嘶叫，嚎啕大哭起来。所有女人眼泪都被这声嚎哭引动，她们拍打地面，哭声充斥巨大仓库，听得人头皮发麻，手足无措。
吕归尘和息辕终究还是两个大孩子，愣愣地站着，句话也说不出来。吕归尘个个打量这些女人，想从里面找出公主来，可是此时这些女人哭得就像是乡下田间地头绝望妇女样，依旧看不出尊贵和卑贱来。他忽然看见缩在最角落里个女人，只有她没有哭，她依旧惊惧，却很安静，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她跟其他人比起来，容貌也就算不得多出众，却有种英气勃勃明丽，嘴唇被咬得红润，眼睛却是点漆样黑。吕归尘看她眼睛，忽地觉出种自然而然熟悉来，他愣下才想到，那双眼睛，竟然有些像姬野黑瞳。
息辕也注意到那个女人，缓步走过去，却听见背后哭声中断瞬。个女人忽然极尽凄厉地喊起来："小染！小染！小染你不要死！小染们得救啊！小染你不能死！"
息辕回头，看见个只系着条绿裙、赤·裸上身女人不顾切地扑向刚才那个中年女人。此时麻布被扯开，那个女人怀里抱个小侍女，身残破紫色宫装，任凭那个绿裙女人扑在她身上摇晃，却没有任何回应，分明已经没气。那也是个容貌极清秀少女，可临死时候，表情狰狞可怖，双手鸡爪般蜷着，指甲上都是血迹。而中年女人胳膊上道道新血痕，方才那个少女临死前，竟然是在死死抓着她胳膊。
绿裙女人抱着紫衣少女嚎哭："小染，小染！睁开眼睛啊，们得救啦，不要扔下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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