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向自己
记忆里，再次看见
那个大袖飞舞白衣公子。他站在被血染红战场上，平静而淡漠地看着远方。他不属于这血腥屠场，高洁得像是神，在云天之外看着人世间变化无端，不叹息也不怜悯。
“不要哭，你可以，改变这世界。”公子转头看着老人，轻轻闭上眼睛，缓慢而深长地呼吸。
数百万数千万花茎从泥土中钻出来，青青翠翠，抽出新绿嫩叶，结出娇艳花蕾，漫山遍野。在公子睁开眼睛瞬间，花开，大片大片嫣红、粉紫、月白、海蓝、鹅黄……像是画师泼墨那样洒在整片大地上。
“不要哭，你可以，改变这世界。”公子看着老人。
那就是力量，无穷无尽生生不息力量！老人猛地仰望天空。那柄无形力量之剑崩裂，
瞬间仿佛火山喷发那样伟力向着四面八方冲击出去，带着足以融化金属热，雪幕完全爆开，四散飞落。雪片在瞬间就被融化，变成细碎水雾，水雾又在空中凝结成细雨，轻飘飘地洒落下来。
，虽然知道停下步就可能死，他还是转过身。
他看见老人在冰原之上舞蹈。
桑都鲁哈音也曾看见族里萨满们在星空下挥舞短杖缓慢地起舞，去感应漫天星辰。可是从未有种舞蹈令他有这瞬感觉，仿佛旅行人看见寂静月夜里，密林深处，千年老树们挥舞枝条？舞，唱出天籁般曼妙声音。那是太古之舞、神秘之舞、天上之舞……
神之舞！
那瞬间，桑都鲁哈音呆住，他感觉到扇通往世界尽头门在他眼前洞开。
桑都鲁哈音伏在雪中膜拜。雪崩停止，老人站在两人高雪墙中央，他周围直径大约丈圈子里，没有点雪，坚实冰面也融化为冒着蒸汽水，只有老人立足小块是完好。
“桑都鲁哈音，可以回来，来拉
把。”老人说。
桑都鲁哈音急忙奔回，慌慌张张地推些积雪下去，把融化冰面盖住，而后小心地把老人拉到周围高出丈多积雪地上。老人掸掸自己大氅上雪尘，站在蒙蒙细雨中，微笑着仰头，看见半空里横过道隐约虹。
他从桑都鲁哈音手里拿过那个长包袱，打开来，里面是根使者节杖似长杖。杖头以浮雕纯银来装饰，无数勾连藤蔓中，有颗银色星辰和弯锐利月。
老人拄杖看向雪谷方向，高声
老人缓缓地整理衣袖，舞蹈已经结束，雪地上他留下脚印组成古老图腾花纹。他就站在那古老图腾中心，呼吸整个天地。
奔腾雪浪已经到面前，数人高堵雪墙飞速移动着。
老人忽然跪下，长身向前扑倒，仿佛向位君王行臣服大礼。随即他拔出腰间古银匕首，用尽全力刺在图腾中央。雪地被震动，那巨大图腾也被震动，静瞬，澎湃而纯净力量从花纹中央刺空而起，仿佛柄无形巨剑。
雪墙在遭遇这股力量瞬间被激起数丈高白色波涛，然而它再也不能推进半分，数百万数千万钧积雪被阻挡着向天空激飞，而后再次落下，要把老人吞没。老人在自然伟力面前，渺小得像是蚂蚁样。
“老师，让回忆起……您力量！”老人在心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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