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遇到敌人……哥哥也别说,看看旁边河就知道。”巴扎说。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冰封台纳勒河。冰面干燥,雪花落上去并不堆积,被大风吹向河东岸,冰面上却没有多少雪。几乎透明冰层有尺多厚,昨天他们还曾看见下面有小鱼慢慢地游动。此刻这条河依旧平静,点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边!”看向上游武士首先发现异样,大喊起来。
阿苏勒往上游看去,那里白皑皑冰面忽然被涂上层颜色,那是抹极浓重红色,显得鲜艳而突兀,就像张白纸水墨画上不小心染上朱砂。那抹红缓缓地向他们推进,很快半条台纳勒河都变成赤红色。阿苏勒跳下马背,踏着冰面走到河中央,巴鲁和巴扎跟着他。红色仿佛匹绸布在冰面下缓缓地展开,随着水流娓娓地摆动。很快,红色漫到他们脚下,在尺多厚冰层下绵绵无尽,向着下游而去。
“是血,”巴扎低声说,“上游在恶战,冰层裂开,死人掉进河里……这是他们血……”
抚摸他头顶,就像抚摸头瘦弱小羊。
“巴鲁!巴扎!”巴夯大喊。
两名武士从人群里策马而出,是巴夯两个儿子,阿苏勒贴身伴当,跟着阿苏勒在东陆待十年。巴夯并未把他们看做身份特别人,直接编入铁浮屠中,这样两个矫健雄壮年轻人确实也配得上那付铠甲。
“留下你们铠甲,去前面探路,不要离开河边,有任何发现立刻回来告诉!其余人,原地戒备!”巴夯下令。
巴鲁和巴扎给龙血马加上几鞭,驰入风雪中,其余武士驱赶驮马围成圈子,把龙血马和人都围在中央,开始整理箭囊。
其实已经用不着他解释,这里每个人都上过战场,知道“血流成河”意思,可是他们中没有人真看过血流成条河。多少人鲜血可以染红整条河?没有人知道。武士们绷紧脸,深吸口冷气,握住腰间刀柄。
阿苏勒低下头,默默地看着自己脚下,冰下鲜红妖艳血水平静地流过,血水里浮着具年轻武士尸体。他脸上泛着淡淡蓝色,无神眼睛透过冰面,看向天空里。大概是所有血都流尽,他在鲜红河里显得尤其洁白。他漂到阿苏勒脚下时候,惨白瞳子像是闪,让人误以为是看自己眼。巴扎觉得股寒气针样扎到他背后,他看见阿苏勒默默地蹲下去,伸出手按在冰面上。
那层冰是活人和死人分界。
年轻人缓缓地随着水流走
不会儿,冰河上游传来马嘶声音,似乎有人骑马在高速逼近。所有铁浮屠武士在几乎同瞬间摘弓,把箭矢指向冰河上游。
“等等!”阿苏勒上去按住站在最前那名武士手臂。
人影逼近,巴夯吃惊。那是巴鲁和巴扎,他们没有离开多久,算时间顶多放马跑上半里路。巴夯第个念头是敌人就在前面,他们在风雪中突进得太厉害。巴鲁和巴扎急拉缰绳,停在巴夯两侧,脸上混杂着震惊和不安神色,两个人嘴唇都在哆嗦,可偏偏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巴夯把抓住巴鲁衣领:“有敌人?”
巴鲁摇摇头,他不善言辞,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努力地想着该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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