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要记住,男人心里要有求胜血!”木黎忽然用异常平静声音对阿苏勒说,“不要胆怯,不要畏惧!”
他甩开阿苏勒跳下马背,向前伸出手去。他动作里带着巨大力量,即使是悲怒额日敦达贵三人也被他震住,暂时停下脚步。木黎焦黄眼珠里再次有那种凌厉,桀骜,乃至于狂妄神气。
这个老人强硬地昂起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站在北都城城门前,面对怒目而视贵族们,虚弱大君和数万幸存青阳武士。他那股倔强劲头,好像是就算敲断他脖子,他也会把眼珠翻着对向天空。他从没有低过头,从奴隶到将军,脖子总是这硬
微微把头扭开。
阿苏勒扫视周围,这支惨败军队透出股绝望死气,虎豹骑失去往日骄狂,其他几部骑兵也低垂战旗,以示对那些战死武士哀悼。仅仅半天之前这支军队还足以横扫北陆草原,现在他们每个人都仿佛失魂样,目光呆滞,伤痕累累,受伤濒死战马发出低低哀嚎,雪还在下。
他回来,却没有人会欢迎他。这时候没人知道该说什,用尽力量也挤不出个笑容。
“去找大夫!”他回头对个铁浮屠武士下令。
只手握住他手腕。阿苏勒低头,才发现木黎已经醒来,只是目光依旧空洞,往日那对凶狠眼睛只剩下两颗焦黄瞳仁。
合鲁丁家族那边忽然传出嚎哭声音,阿苏勒心里动,猜到什。他往那边看去,个年轻贵族趴在个老人身上号啕大哭,跟着他,所有合鲁丁家族骑兵都跪下去,哭声震得地面都颤抖。阿苏勒不认识那个叫额日敦达贵年轻人,但是他依旧模模糊糊记得合鲁丁家族主人长相,现在那个老人躺在雪地里张毡子上,心口插着支箭,伤口处血迹已经干涸。
合鲁丁家族主人死,这让这场惨败更加沉重。比莫干挣扎着直起身,却不知说什,又扶着马鞍慢慢坐在地上。
额日敦达贵嚎哭着高举双手,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合鲁丁家族新主人,可他失去父亲。他对于自己曾劝父亲出战悔恨到骨子里,他很自己年轻和冲动害死父亲,更恨那些狼样朔北人,年轻额日敦达贵责恨这片天地,他此时才领会到父亲纵然是个阴险狠辣人,却对他始终都抱着那深爱。可他无法报答父亲,永远。
他回过头,看见阿苏勒马鞍上木黎,楞下,忽然腾地站起来,吼叫着从名护卫腰里拔出刀,大步冲向木黎而来。阿苏勒惊,影月自然而然出鞘,横封在他和木黎面前,刀上血迹未干,影月透着邪异辉光。
“主子!主子!”合鲁丁家族几个武士竭力拉着额日敦达贵,可是他们拉不住这个疯牛般主人。澣赤斤和脱克勒家族少主人都是额日敦达贵好朋友,脸色阴沉地拔出刀,走到额日敦达贵身边,两位家族彼此对对眼神,没有起身阻止自己儿子。阿苏勒面对这三个虎狼般年轻人,缓缓带马后撤。额日敦达贵他们不认识阿苏勒,也不在乎这个人从何而来,他们眼里只有木黎,谁拦着他们,他们就要谁命。巴夯带马向着阿苏勒靠近,手暗暗地摸到刀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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