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抱住他
头，按在自己心口，轻轻抚摸他头发：“傻孩子，怎
不说话？
不会丢下你，很快就变成十六岁样子
，十六岁白凌波，是九州最美女人，她和你站在
起，就像对要飞升神仙。再求碧城先生治好你眼睛，那时候你看见样子，定欢喜。”
偌大宫殿中，男女相拥，久久也不说话。窗外阳光照进来，照在长公主莹洁如玉石、娇软如婴儿脸上，近乎透明，可以清晰看见皮肤下柔柔血色。她笑起来，不再有老女人凶戾，是二十岁女人带着憧憬和梦笑，她眼瞳明净，仿佛秋湖上涟漪荡开。
雷碧城走到桂宫正门前，忽地止步，转头看着黑衣从者：“你立刻启程去南淮，会用飞鸽送份七御史联署判罪文书给你，你拿到这份文书，立刻去找百里景洪，然后亲自处死息衍。时间
得点都不错。”长公主点也不惊讶，“宁卿，你从未真正相信过碧城先生，是？”
宁卿斟酌下：“宁卿无法相信个自己不解人。”
“是啊，也想知道碧城先生为什而来，在想什。可不知道，也许世间就是有这种半神半人，以俗子智慧要去揣摩他心，是不可能，那僭越天地间至高礼数。”长公主低低地叹口气，“可相信他，对这个人来说，俗世财富权力，都不在他心里，他代表神意志，不能违抗。宁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在身上都发生些什，如果你能看见，你定会为高兴。你过来，过来摸摸脸。”
宁卿愣下。他忽然想起，有很长段时间长公主没有招他侍寝，他也没有太多机会触及长公主肌肤。他解这个正值虎狼之年女人，除非有新欢，否则那久不招男子共寝是不合她本性。他意识到有什不可思议事情发生，缓缓地伸出手。长公主握住他手，慢慢地贴在自己面颊上。
手指上传来感觉像是触到玉，触到丝绸，可是玉没有那温暖，丝绸不会有那样弹性。那张脸上肌肤仿佛有股磁力，让人触到不忍放手，像是触到什天地间至宝似。
“恭喜长公主……恭喜长公主！”宁卿声音微微颤抖。
这不可能是长公主脸，那张满是皱纹，皮肤干涩脸。这些年来，每次侍寝之后他总要拿张帕子沾着蔬果中挤出汁液为长公主轻轻擦脸。可她老，个四十岁女人永远回不到二十岁肌肤，几十年来浓妆和岁月本身剥蚀，像是风化石头那样，在她脸上刻下无法抹去纹路。可是那张脸下轮廓，以及那股熟悉气息，又毫无疑问是长公主本人。
他是在抚摸二十岁时长公主脸！时光仿佛倒流。
“很快就要变成十六岁样子，十六岁是生中最美时候。十六岁白凌波……十六岁白凌波，没有个公卿女眷能比得上。”长公主拉着宁卿手在自己面颊上移动，轻轻吻着他掌心，像是在梦中呓语，“宁卿，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再也不怀疑碧城先生力量。逆转时光，是神使才有术法啊！这九州之内，又有谁能不臣服于神之下呢？”
宁卿点头，坐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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