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莫干和苏玛携手走出金帐,黑暗里有数百骑在等待他们,围绕着辆漆黑篷车。他们没有打起旗帜,也没有打起火把,难得雪晴之夜,月光照在他们铁甲上,反射着凄冷寒光。这是仅剩飞虎帐骑兵,北都城里绝对忠于比莫干武士们。
比莫干把苏玛送上篷车,翻身上马,“出发!”
车篷里已经坐个女人。那是老大君白帐侧阏氏勒摩,此刻这个疯女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什,正抱着她布娃娃微微哆嗦,直到看见苏玛,神色才松驰下来。苏玛坐到身边,张开双臂搂着勒摩,轻轻抚摸着她头发。
比莫干和班扎烈并骑于篷车前,班扎烈压低声音,“从南边城门出去,那里驻守千夫长忠于大君,已经和他说好,消息不会外泄。”
“很好,”比莫干微微点头,“路上你要当心。”
还是说,“时间差不多,班扎烈在外面等们,们出发!”
他从苏玛怀中退出去,扯过黄金宝座上猩红斗篷披在肩上,牵住苏玛手。
他犹豫片刻,又停下,转身看着妻子,“做件孩子气事——跟阿苏勒说你跟很好,还愿意帮生个男孩。知道这样阿苏勒会难过,可还是说,就像示威似……说完之后,心里却没有底,知道你愿意帮生个孩子,可想最后问你,你是因为嫁给,才愿意帮生孩子,还是因为心里确实……喜欢呢?”
苏玛默默地看着他,他看不透苏玛眸子,那双深而寂寞眸子,就像不见底水似,把切情感都吞没。他心里有些害怕那对眸子,因为他目光永不能穿透。
他笑笑,摆摆手:“真是个婆婆妈妈男人。”
“就算狼主下屠城令,也不会料到们要用九百人护送大阏氏出城,只要不遭遇大队朔北人,和这九百人杀得出去,可以直护送大阏氏去澜马部,如果路上顺利只需个多月。根据阿摩敕带回消息,虽然他们不愿意派出救兵,但是相比青阳,他们对朔北部畏惧更深,朔北那些狼样男人根本没有道义可讲。所以相信他们会保护大阏氏,请大君放心。”
“很好,班扎烈,多亏有你!”
班扎烈忽然伸手抓住比莫干手腕,眼睛里精光闪,他沉默瞬,下决心,“大君,你也走吧!”
“?”比莫干出奇平静,笑笑,想要甩开班扎烈。
“北都城已经守不住!大君
他刚转过身,手被妻子拉住。他惊诧地回头,妻子默默地拉着他手贴在自己小腹上。比莫干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那里面小小心跳,连着他自己心跳都加速。
苏玛在他手心写字,“希望们孩子长大能像他父亲。”
比莫干叹口气,自嘲地笑笑,“他父亲是个怯懦男人,你希望你儿子也怯懦?”
苏玛还是在他手心写着,“希望们孩子长大能像他父亲,爱他妻子。”
比莫干觉着股暖流在心里流动,他深深地呼吸,抓抓头,用笑容掩饰他百感交集。他从东陆书上学到“百感交集”这个词,第次那深地体会到这个词意思。这瞬间以往酸辛和愤懑都涌起来,可是那股暖流把这切东西都洗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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