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映日,旭达汗沉默着,长长地出口气。
英氏夫人端着碗面走进帐篷,坐到床边,摸摸阿苏勒额头。额头上细细层汗,阿苏勒依然紧闭着眼睛。
她轻轻地叹口气,每次从战场上归来,这个年轻人都会长时间地昏睡不醒,绝不是受伤缘故。她知道那是什原因,青铜之血正在逐步侵蚀他身体,他变强壮,可是从未远离死亡。
她转过身,给炭盆里添上新炭,再转身回来时候,微微地打个寒战。
阿苏勒已经醒,睁眼看着上面,看着五彩搓花绳下面那枚小铜铃。他脸上呆滞无神,瞳仁像是两粒漆黑煤核。
上千人围在金帐前,他们在等待贵族们议事结果。
青阳部在几十年后又次恢复“五老议政”制度,前次还是钦达翰王在位时候。
只有及其特殊时候,当大君不能理事时,才会让大贵族们起开会,讨论对策。钦达翰王时候“五老议政”,是因为那时候这个草原之主还年幼,而这次,是因为要被审判恰恰是大君本人。
钦达翰王孙子比莫干·帕苏尔,登位仅仅年多之后,被查出他勾结朔北部信件,揭出他杀死叔父、逼死父亲、夺取大君之位罪行。他还向朔北部恶魔出卖青阳部军情,从而无数青阳男人葬身在城外,包括忠于他木犁将军。
整个北都城因此而震怒,这些日子,几乎每个家庭,从贵族到奴隶,都有人死在北都城外战场上。大君而再再而三地坚持要出城和朔北部决战,次次损失更加惨重,现在人们终于知道原因。青阳部上下所有贵族目睹大君逃离车驾被截获,以及那些写在羊皮纸上来信之后,都沉默表示接受,而大君最大支持者九王厄鲁·帕苏尔在上场战后再也走不出他帐篷,这张青阳神弓已经断弦,再也射不出致命箭。
“阿苏勒你醒,”英氏夫人轻轻地抚摸他额头,“这次又是七天,你身体真叫人担心。”
“昨天就醒,那时候姆妈你不在,又睡过去,很累,不想醒过来。”阿苏勒低声说。
“别想,战场上胜负,不是你个人能扭转,们都知道你尽力。”英氏夫人叹口气
青阳就要亡,死于自己主人之手。这将是翰州草原上从未有过笑柄,令青阳男人们虽死仍蒙羞。
金帐帘子被人猛地掀开,青阳部里仅次于帕苏尔家大贵族家主额日敦达赉·合鲁丁走出来,年轻脸上毫无表情。跟在他身后,是帕苏尔家代表旭达汗·帕苏尔和斡赤斤、脱克勒两家家主,如今这四家共同决定着北都城未来。
额日敦达赉面对金帐前小贵族和他们从人站定,清清嗓子,“青阳叛徒比莫干·帕苏尔,他叛逆证据无可否认,是他害死青阳好男儿和父亲,”他眼角跳动,脸色变狰狞,“们已经决定,他当被处以囊刑!”
囊刑,这个古老名字让所有人都沉默片刻,而后有激愤人拔出胸前小佩刀,“这是他应得!”
那愤怒情绪在人群中高速地传播,更多小佩刀被拔出来,在靴子上擦雪亮,高举起来虚劈,想要劈砍那个背亲叛族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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