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阴谋,但即使他现在大声地呼喊,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他太愚蠢,只想着自己,想着妻子,没有分出心思去提防那些贵族。他很后悔,他朋友洛子鄢在最后次分别得时候曾经紧紧握着他手提醒他说,这世上从没有永恒朋友或者敌人,与其提防敌人,不如多花点心思提防朋友,因为朋友背叛会更加危险。他知道洛子鄢是在暗示谁,但他只是开个玩笑,说那样话他最该提防就是洛子鄢。
巴鲁急得在那个斡赤斤家武士身上狠狠地踩脚,“早该刀杀你!”
阿苏勒狂奔在雪地里,北都城街上只有过节时候才有那多人,这些人全部向着金帐前汇集而去。
阿苏勒追着那人流,超过个又个人。夔鼓声响起在远处,声声越来越沉重,鼓点越来越密集,那是即将处决比莫干鼓声,每下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他不知道自己跑到时候是不是只能面对着具尸体。但他不敢停下,他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空气,用那股寒冷支撑着自己。
他不知道这是怎,在他沉睡时候,这世界仿佛颠倒过来。他无法相信比莫干会是那个叛徒,那是他哥哥,那是苏玛丈夫,那是个誓言要扞卫帕苏尔家尊严男人,还欣喜地等待着儿子降生。
他怎会是叛徒呢?那个说不上勇毅男人,他那爱他妻子,怎就敢赌上自己和妻子未来去当个叛徒?
赤斤家武士,他背后插着牛皮令旗,原本那是代替大君传话人才有标记,他和巴扎刀都出鞘半尺,对视眼睛里杀气凌人。
“主子?”看见阿苏勒,巴扎愣。
这瞬间出神让那个斡赤斤家武士占据先机,他拔刀抵在巴扎喉间,疾步而进。巴扎没有选择,飞快地后退,直被他逼得背靠在马草堆上。
斡赤斤家武士扫视冲出帐篷阿苏勒和英氏夫人,手摘下背后牛皮令旗,字顿地诵读,“‘五老议政会’令,比莫干·帕苏尔背弃祖先英灵,勾结朔北部,暗杀叔父、威逼父亲、窃取大君之位,处囊刑,今日执行!”
囊刑!听到这个名字,阿苏勒、巴扎和英氏夫人脸色都变得惨白。
他是坐在黄金宝座上人啊!他是青阳部尊贵大君啊!
定有什错,不该这样,不该这样!阿苏勒心里有个声音大喊。
比莫干死,苏玛怎办?他不敢想这个结果。
夔鼓声越来越急,阿苏勒觉得自己肺都要裂开。
比莫干被黑暗笼罩着。他知道自己就要死,外面密集如雨夔鼓声宣告着他生命已经不剩下多少。
“扔下你刀,否则砍下你头!”柄长刀直指斡赤斤家武士后颈。持刀是巴鲁,他是闻声赶来。
“主子!主子!”巴扎大喊。
巴鲁还在发愣,巴扎把抓住斡赤斤家武士刀背,把刀夺过来,肘击打在那个武士脸颊上,把他打翻在雪地里。
“打这个人有什用?”巴扎推巴鲁头,“主子……主子跑出去!”
巴鲁心里寒,顺着巴扎推看向背后,看见阿苏勒只披件丝绸睡袍背影踉跄奔跑在雪地里。英氏夫人也呆住,跟着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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