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们差不多大有十几个,都是给主子放牧牛群。现在主子觉得天都塌,不管们,们住在不远个没人帐篷里,饿得不行出来找点吃。”
“帮个忙,叫你朋友起来吃肉喝酒,只要他们愿意。”阿苏勒说,“去城里随便找些年轻人,告诉他们这里有烧羔节酒和肉,如果他们愿意,就过来。”
奴隶迟疑着抓抓头,“这也行?”
“行。”阿苏勒说。
奴隶跳起来,拍拍身上,裹紧羊裘,“知道!去去就回来!”
把那口肉舒舒服服咽到肚子里,奴隶才抬起头来看着阿苏勒,“谢谢……谢谢!”
阿苏勒拎过去只酒坛给他倒碗酒,接过他手里羔子,自己也咬口,点点头,“还行,火候正好。”
奴隶搓搓手,“直接咬,不干净……没关系?”
“没关系。”阿苏勒嚼着嘴里羔子肉,含糊不清地说。
奴隶不知道这个年轻贵族身份,仔仔细细端详着阿苏勒脸,最终他没从那张脸上找到点点伪善。她心里充满着前所未有大胆,接过阿苏勒手里羔子又是口痛痛快快咬下,就着碗古尔沁酒,大口地吞咽。阿苏勒和他相视而笑,火焰驱走严寒,羔子肉填满肚子,烈酒让人胸膛里像是烧着把火,浑身血脉都张乐开来,奴隶脸上泛红,开怀地笑,露出发黑牙齿。
边就有个。”阿摩敕指指不远处。
阿苏勒望过去,那里站着个身量小小大男孩,大概十六七岁。比阿苏勒略小些,看衣服像是个奴隶,大概是闻到烤羔子香味过来,盯着铁叉上羔子吞咽着口水,却不敢凑近。这边满地都是尸体,两个贵族年轻人跑来跑去地烤羔子,看起来确实够诡异。
“你饿?”阿苏勒放声问。
奴隶点点头。
阿苏勒拾起柄铁叉,“来,吃口肉,要能喝酒话,还有古尔沁酒。”
奴隶刚出门,巴鲁和巴扎带着群莫速尔家年轻人就涌进来,惊讶地看着眼前切。
“起把那些尸体拖到后面,埋进雪堆里吧。”阿苏勒挼起袖子,“然后们回来吃肉喝酒,巴鲁巴扎,你们也都没过过烧羔节吧?成年时候,们都在东陆。”
巴鲁上前步抓住阿苏勒腕子,“主子这些事情可不能要你动手,们去做就可以。”
阿苏勒拨开他手,看着他眼睛,平静说,“不,样,们都是样。”
他转过身,
“你多大?”阿苏勒问。
“十七岁。”奴隶抹抹嘴。
“成年啊,过过烧羔节没有?”
奴隶摇摇头,“贵族才过这节,是个奴隶,成年就成年,没什人管们。”
“你有朋友?”
“古尔沁酒?”奴隶摇摇头,“是个奴隶。”
“木黎将军以前也是个奴隶。”阿苏勒说,“和你分只羔子,尝尝手艺。”
奴隶犹豫着,连吞几口口水,裹着羊裘缩在寒风里。
“这边还能烤火,”阿苏勒说,“如果明天就得死,今晚吃只贵族烤羔子又能怎样?”
奴隶放下顾忌,上来就接过阿苏勒手里羔子,口咬下,油从焦黄肉里溢出来,满嘴都是香味。他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痛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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