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武士擦着雷碧城闪过之后,立刻调转马头,为首默默地看着雷碧城,迎着日光眯起眼睛
雷碧城从露华大街间妓馆里缓步而出,他身边殷勤招呼着是皇室重臣,太常寺卿。晓光刺破薄雾,从高处看去,城市面目渐渐清晰,远处太清阁巍峨矗立。水汽中有股春天将要来暖意,雷碧城深深地呼吸,缓缓吐气。
“原来国师不好近女子,还真是唐突。”太常寺卿歉意地笑着。
“感谢大人盛情,侍奉神人,身躯已如槁木。”雷碧城说,“但这里茶很好,很喜欢。”
“在陛下和长公主面前,事情都拜托国师。”
“大人忠贞恤国,不避危难,梁秋颂下野之时,就是大人登龙之日。”
“狮子王”眉宇和笑容仿佛刻在他脑海深处那样清晰,他真想这个男人还活着,可以起坐下来喝杯酒。
“岳父大人……生命真像个轮回,又重新回到这片草原,看见个像你样执着人冲向战场。”他轻声自语,自嘲地笑笑,“也许是因为就是那个愚蠢人,所以才总是遇见这种愚蠢……要为荣誉和守护这种虚幻事情而去拼命人吧?”
他摘下马鞍上黄铜酒罐,嗅嗅里面残留酒气,最后享受下,点点头,“难怪你那看重你这个表弟啊。”
“诸位都准备好?”谢圭回头,看着身后九骑黑骏马,“会儿们要面对可是朔北狼主蒙勒火儿·斡尔寒和他白狼。”
没有人回答,黑骏马上武士们在同刻无声地握住自己武器。
“可这没有淳国为天启屏障,北蛮会不会重演风炎皇帝故伎啊?”太常寺卿搓着手。
“不,不会,”雷碧城淡淡地说,“东陆已经没有风炎皇帝,当蛮族铁蹄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时候,切都会和七十年前不同。步行回宫,这就和大人告别,搜集梁秋颂谋反证据,请务必从速。”
他带着两名黑衣从者,沿着露华大街缓步而行。太常寺卿望着他背影,琢磨他最后那句话,心里茫然。东陆已经没有风炎皇帝,切将会不同。没有那样个绝世皇帝威慑蛮族,这不同莫非是指大胤终将亡国?可是这样不同又有哪里好?他苦着脸,摇摇头,觉得国师真是太高深。
雷碧城走出很远,忽然停下脚步,他听见马蹄声,从前方而来,只有区区数骑,而势如雷霆。他皱起眉头,黑衣从者们不解,但还是踏上步掩护在他身前。
五匹纯黑战马风般而来,逼近瞬间,马背上骑士同拔剑,他们都是最有经验武士,剑刃横在侧,带马直冲。战马冲锋在巨力远比他们挥剑造成伤害更大。间不容发,黑衣从者齐发动,双臂上四枚铜盾组成面坚不可摧屏障挡住雷碧城,他们自己却全无防御,个被战马撞得斜飞出去,个肩上留下巨大伤口,条胳膊几乎被卸下来。
谢圭缓缓地举起手,指间铁青色光芒在朝阳下狰狞如剑。
“铁甲,依然在!”
“依然在!”
阿苏勒听见骏马长嘶声音,猛地扭头,看见南面高地上,十匹黑骏马跃而出,顺着地势而下,向他直冲过来。
胤成帝六年月十六日,晨,东陆,天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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