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幺事情正在发生。”诺诺说。
“能有什幺事？”路明非竖起那对灵敏
兔子耳朵。
他忽然听见
，细微摩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雷鸣般轰响。路明非说不清那是什幺声音，他觉得自己是个进入
块机械表小人，正听着这块表运转声音，无数金属齿轮咬合，轴承旋转，摆针往复。这些细微声音被放大千百倍。
“青铜城开始运转！”诺诺说，“有人启动它，水位降低，说明有水从别地方泄出去，这会产生动力来驱动青铜城。”
巨大、圆形阴影从天而降，路明非看着它在距离自己不远地方沉底，陷入白骨堆里，把沉眠上千年尸骸轻易地压成粉末。那是只磨盘般巨大青铜齿轮，大概有几吨重。
路明非和诺诺跳上青铜水车，水车侧是下降，另侧就是上升。快升到顶部时，他们看见块有着浮雕人面青铜板，那是扼守入口活灵。路明非这次绝对自觉，把潜水手套摘下来，伸手在活灵唇上抹。
逃命时候，他是不在意献点血。
青铜板如同融化那样洞开，同时股巨大吸力带着他们上升，等他们看清周围，已经再次潜在水中。路明非急着逃命，连面罩也忘戴，喝口他最恶心、泡过尸体水，差点呛死过去。等他手忙脚乱地戴上面罩接通氧气，发觉诺诺正悬浮在水中四顾，射灯光中，她脸色苍白。
“快走！”路明非说。
“往哪里走？”诺诺问，“你还没发现幺？通讯线……不见！”
间屋子，都会消失，残留在这里味道都不存在。这幺想就觉得应该留个纪念啊。”诺诺手握住铜铸宫女身体，忽然愣住。
宫灯被她轻松地拿起来，并非如设想那样和下面桌子连为体。
“怎幺？”路明非问。
诺诺看着路明非，脸色古怪，“你动动脑子……”
“大脑还是小脑？”路明非说，“小脑
直在动，这样能跑快点儿。”
更多青铜齿轮坠落，搅动整个水体，然后是大块青铜碎片，碎片上雕刻着树枝树叶花纹，顶壁也开始崩塌。
“开什幺玩笑？这是运转幺？这是塌方吧？”路明非瞪大眼睛。
“这是启动自毁？
路明非心脏几乎停跳，他们通讯线入口被切断，线头应该还留在外面。可现在没有，根都没有。他和诺诺还能通话，靠是他们两人之间互联根短线。
“这里水流很慢，应该不会把通讯线冲走，有人把线……拿走。”诺诺说。
“别说这种吓人话，好像闹鬼似！不可能是龙王吧？龙王犯得着这样幺？吐口火烧死们就好啦？”路明非强撑着嘴硬。
“这里水压变小。”诺诺说。
路明非看眼压力计，水压减小半，这说明他们头顶水忽然变浅。
“这东西只是盏普通灯……”诺诺说。
“普通灯怎幺？”
“普通灯能烧上千年幺？谁……为它添油？”
路明非愣住，头皮发麻，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在上面爬。他全身哆嗦，勐地抬头看着那个用作升降机水车，水车仍在旋转。
谁为它添油？总不会是钟点工阿姨吧？或者主人只是刚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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