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有人礼貌地打招呼,上届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挥手。
“早上好。”狮心会副会长,大学四年级法裔师兄兰斯洛特也挥手。
“喔!你们醒啦?们都以为你们会睡到中午!”夏弥端着杯牛奶麦片高兴地说。
“就喝这种餐酒?不觉得涩?”恺撒·加图索拿起床头酒瓶看眼,充满不屑。
“在这种灾难面前都能睡得这死……真想邀请你们参加些心理方面测试,付费。”心理教员富山雅史也在排队,啧
北京同学说过这个地铁传统,在地铁改造之前,叫卖地铁小报人永远都在高喊“刘德华z.sha”独家消息,日复日年复年,刘德华先生曾在洗手间、锅炉房、太平间或者冰箱里以各种诡异方式z.sha过,但是好像他自带复活卷轴并且原地满血,几天后又会以新方式z.sha。对于地铁老乘客和报纸小贩来说,这是个彼此间默认冷笑话,小贩们向同批乘客再地卖这则头条,乘客们也直买来打发路上时间……刘德华也被打造成个以z.sha为行为艺术潮流人士。
赵孟华心思动,把那些碎报纸条条地拼凑起来,最后他得到份差不多完整报纸,出版时间是“1992年1月30日”。
见鬼!18年前!
路明非觉得眼前片明亮,身上暖暖,应该是和煦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浑身都是浓重酒味,赤身裸体只搭条被单。宿醉之后脑袋重得像块石头,不过呼吸口新鲜空气还是让人心情舒畅,他把眼睛眯开条缝,“师兄,几点?你又没把窗帘拉上吧?”
“看这大太阳,大概是中午?不如起来吃午饭!”上铺芬格尔嘟嘟哝哝地。木质双层床发出“吱呀吱呀”摇晃声,好像是芬格尔起床,正想爬下来。
“喔喔喔喔喔喔喔!”芬格尔忽然尖叫起来。“鬼叫什呢?你以为你是公鸡啊?就算你是公鸡现在也不是早晨。”路明非双手撑坐起来,伸个懒腰,“喔喔喔喔喔喔喔!”
“叫起来跟母鸡似,还说……”芬格尔在上铺喃喃地说,懒腰伸到半就僵在那里路明非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下可能摆在他们面前:大量红酒可以让人穿越,他们瞬间从卡塞尔学院本部穿越到圆明园废墟;他们醉得太久,醒来时候世界已经毁灭;昨晚学院本部地震,而他们醉得跟死狗样居然没有醒来。
总之现在他们双层床插在堆废墟里,还有条床腿断,块碎裂混凝土取代它位置,居然恰好保持住这张床平衡,因此他们都睡得很安逸。
面红十字大旗插在废墟中央,旁边扎起几十顶白色帐篷,阵容庞大且秩序严谨医生护士们正在帐篷里给受伤学生们测量血压或检查是否有脑震荡,偶尔有血压计爆裂意外状况发生,因为某些混血种血压远远高于正常人,他们血管简直如同钢铁铸造。学生食堂厨师们在废墟边把餐车排列起来,开始供应早餐,慕尼黑烤白肠和从烤面包香味随风飘来。学生们在灾难中保持相当平静,有人在医疗点排队,有人在早餐供应点排队,他们大床被夹在两条整饬队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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