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默默地听着路明非重述这个他已经知道结局
故事，窗外布谷鸟咕咕地叫。世界上有些故事你看过就不想再看
遍，因为没有解。有些故事仿佛注定，不是因为偶然也不是因为错过，而是个解不开结。如果它恰好是场悲剧，那
它悲伤在故事开始时已经注定。
他是因为路明非推荐去看《上海堡垒》，在美联航从北京飞往芝加哥头等舱里，读完那个故事后他把书塞进座椅侧面杂志袋里，他不准备带走，而是想留给下个乘客，让他偶然地读到这个故事。然后他要
杯冰水，默默地看着窗外流逝开层，想三个小时，没有为主人公找到解。
世界上不是所有爱情都有解。
路明非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有天夜里他给女孩发条至关重要短信，告诉她个很大秘密，女孩却没有回。这个二货心想怎会呢怎会呢，这个时候她应该没有睡觉啊，应该会回
短信啊，为什她不回呢？有什事情耽误她回短信呢？”
“二货忽然想，原来这好晚上，人家要陪男朋友啊。”路明非轻声说，“人家要陪男朋友花前月下啊，卿卿什……这方面师兄知道你也不太懂……人家要结婚诶，可以Kiss可以咬耳朵还能起滚床单诶。而二货呢，他在发短信。其实那长时间以来他跟女孩之间来往就只是短信，而女孩和她未婚夫呢？他们逛街、看电影、吃饭……还亲嘴嘞。”
“想通什？”
路明非沉默许久：“师兄你说，师姐是跟起会开心呢，还是跟老大在起开心？”
楚子航难得地犹豫：“你想让个人开心，总有办法能做到。”
这个问题他答得很艰难，因为直接回答话答案只能是恺撒。恺撒是诺诺正牌男友，对她很好，可以为她花钱，也可以为她玩命。在诺诺面前，这位加图索少爷忠诚得像只猎犬，诺诺叫他咬谁他咬谁。诺诺说自己从幼儿园就有男朋友，前男友可以组成两支足球队对战，恺撒则还是初恋，但他毫不在乎，他觉得命中注定他出场，诺诺前男友们都是炮灰。他对炮灰们很宽容大度，因为没有炮灰就不足以显示他完美。
如今他要在明治神宫举办日本皇族风格世纪婚礼，娶他当年眼看上女人，放在任何言情剧中这都是天作之合，出来捣乱只能是反派人物，按照戏剧逻辑来说最后定被主角打趴。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女孩生活里很重要，其实他才是臭屌丝。”路明非轻声说，“有爱不起啊？有爱你最大啊？”
“够。”楚子航低声说。
路明非没想任何理由跑去婚礼上捣乱，他只是暗恋或者凯觎人家女朋友。
暗恋某人爱情没有立锥之地。
“师兄，有没有绐你说过本叫《上海堡垒》书？”
“说过，买本在飞机上看完。”
“你记得情节？个二货喜欢个超棒女孩，但是超棒姑娘就要结婚。”路明非轻声说，“二货跟女孩眉目传情，就是没胆子跟人表白，他觉得女孩未婚夫是臭屌丝。他老是给女孩发短信，女孩也会回他短信，他把女孩回他短信都留着，以为这是人家喜欢他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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