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们松开长尾坠入大海，如同万蛇离巢，天地间充斥着婴儿
哭声，那是恶鬼们兴奋地磨着牙齿。
机枪密集阵停火
，防空炮也停火，海水泼在红热枪管炮管上，发出“咝咝”淬火声。这些武器已经超越使用极限，再用下去就会炸膛。但圣路易斯号并没有放弃，燃气轮机以最大功率运转，战舰喷出滚滚白烟，它向着巨浪发动慷慨冲锋。全部武器发射，“标准”导弹、干扰火箭、MK50鱼雷、对舰武器“鱼叉”导弹……这些武器并不适合用来杀伤人鱼，但所谓决死
击，就是手中握着石头也要扔向敌人！
圣路易斯号舰艏刺入潮头，仿佛撞向堵接天巨墙，大浪把它翻转过来，人鱼群从它左右两侧高速游过。
“看来不花点成本还真是解决不问题啊，按‘3’吧。”苏恩曦对木村浩笑笑。
“是，恩曦小姐。”木村浩用绿按下“3”。
来看，它正在跟什
东西战斗，”中校说，“没有人驾驶它……圣路易斯号疯！”
“你有没有听见什奇怪声音？”少将忽然说。
“潮水声、爆炸声、还有……哭声！”中校大声说，“有婴儿哭声！”
他把音量放大，这下所有人都听见哭声，极尖极细哭声扎进耳朵里，与其说是哭声不如说是地狱中鬼魂们聚集在起歌唱。
“上帝啊……”少将在胸前画着十字，“那是魔鬼？”
以他想象力已经想不出还有什办法能够阻击那些人鱼。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登陆战大概是二战关键性战役诺曼底登陆战，虽说在那场战役中双方投入兵力都达到百万级别，但是分配到每个海滩上也不过两万人。盟军25000人顶着德军重炮和机枪扫射冲上黄金海滩，只伤亡区区400人。此刻他们面对是数以千计人鱼群，这些体格强到可以搏杀鲨鱼生物每个至少也能对抗十个人类，而热海是座根本不设防旅游城市，别说机枪和重炮，城里警用手枪加起来大概都不够100把。希
条人鱼沿着翔鲸丸桅杆游到最高处，跃向圣路易斯号甲板，密集阵系统立刻抬高枪口，钨金破甲弹组成金属瀑布笼罩它，人鱼在空中就炸成朵血花。下刻翔鲸丸被76mm速射炮轰成碎片。
数以千计尸体在渔港中起伏，波波狂潮把它们带回大海。少数尸体被潮水推到高崖下方，卡在黑礁缝隙里，月亮从乌云缝隙中洒下辉光，死去人鱼们蜷曲着背，嶙峋脊骨泛着微光。
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存在于世间恶鬼。木村浩手紧握脖子上木刻菩萨像，手紧握苏恩曦手机，那是生杀权柄，只要握紧这部手机他就能救热海。
苏恩曦占尽上风，但脸上全无喜色，她迎着海雨天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海交界处。
潮头上浮起庞然大物，那居然是座深海钻井平台，外表面依稀可见红漆喷涂“须弥座”三个大字。这庞然巨物直在水下翻滚，临近岸边才被大潮重新托出水面。密密麻麻青灰色背脊覆盖它，钢铁骨架间塞满人鱼，成百上千，成千上万！靠着浮动平台保护它们扛过海啸冲击，如同乘坐大船航向人类世界，现在航程终点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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