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哗哗
水声，这里似乎养着某种大型水生动物，它高速地游动起来，长尾留下
串漩涡。男孩从怀里摸出支激光笔，打开之后红色激光点出现在玻璃墙上，养猫人经常用这东西来逗小猫，光点在地上飞快地移动，小猫左扑右扑。男孩缓缓地挪动激光笔，光点飘忽不定，渐渐引起那个水生动物注意。它游得越来越近，不是条，而是群，群大鱼。大鱼们把脑袋顶在玻璃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点。
它们脸是那
苍白，就像是在海中漂浮几十天浮尸。
群长着人类面孔鱼，隔着玻璃窥看人类世界，有面无表情，有嘴角上挑，似乎在微笑。
它们不尽相同，多数都长着长尾和鳞甲，有些人面鱼身上附有匪夷所思器官，巨大锋利爪，刀状骨质鳍，呼吸时候它们脖根裂缝张开，露出深红、鳃样结构。男孩微微转动手腕，人面鱼们曼妙地扭动着身体，追逐光点飞快地游动，就像是群听话宠物。整个水箱都被搅动，具暗金色骨骸从水底浮起，骨骸形状介乎人、鱼和飞鸟之间，它生前显然是那些人面鱼同类。看起来这些人面鱼并不介意在饿极情况下吞吃同类，暗金色骨骸上布满齿痕，像是用伐木斧砍出来。
男孩摁灭激光笔走近玻璃墙，失去追逐之物人面鱼各自散去。水箱大小几乎相当于岩层中小型地下湖，经过过滤地下水还算清澈，但人面鱼旦游到远处去就看不清。只剩下条体型较小还在靠近玻璃墙水域中游动，似乎仍想寻找那个神秘光点。男孩把手掌紧紧地贴在玻璃墙上，这时从玻璃反光可以看出那面墙壁足有半米厚，是用巨大玻璃方砖砌成。
人面鱼把脸紧紧地贴在玻璃墙上去观察男孩手掌，这时它模样越发清晰起来。它居然是个雌性，或者说女性，有着头漆黑长发，面孔苍白但不失美丽，眉眼间隐隐有做过微创整容痕迹。如果不是在这种诡异环境中，而是在涩谷街头看见这样张脸，甚至能说是场小小艳遇。
“你真漂亮，”男孩轻声说，“在你还活着时候。”
漂亮只是那张脸，人面鱼从脖子以下开始畸变，下半身融合为蟒蛇般尾部，隐约能看到脚残留。
世界各国神话中，人面蛇这种形象反复出现，从人类始祖伏羲女娲，到三皇五帝中太昊帝，《庄子》中曾被齐桓公看见穿紫衣戴朱冠“委蛇”，再是《山海经》中“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钟山之神烛阴，梵文中所谓“娜迦”，希腊神话中所谓“美杜莎”，乃至玛雅万神殿中已经失落名字群蛇……它们介乎神和魔鬼之间，象征着诱惑和究极神秘。神话学家至今都很难解释为何这类怪物会如此致地出现在各种神话中。如果他们能看眼这甚至称得上“美貌”怪物就会明白，先民们确曾目睹过类似东西在面前爬过、游过或者直扑过来。它们是如此狰狞可怖，绝不可能是上帝会制造物种，只能是恶魔跟人类开场玩笑。这种印象像是闪电样炸开先民脑海，然后作为神话代代传承。
男孩点亮激光笔，光点出现在人面鱼额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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