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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丑(10 / 17)

梦貘在源稚女苏醒瞬间被解除,风间琉璃逃不出梦境,对于源稚女来说轻而易举。

这是他简单,那个十七岁山中少年,他没有仇恨过什,所以噩梦困不住他。

源稚生还活着,但心脏已经近乎停止,在梦中他被杀死,龙化后身体依然健壮,但全身体征都在衰弱。他脸上覆盖骨骼裂开,血红色泪水滑过坚硬苍白脸。这张本该再也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脸上残留着悲痛表情,可以想见他心里悲伤。巨大悲伤让他脸扭曲变形,连外骨骼都裂开

源稚女抱着哥哥哀哀地哭着,但他醒来得太晚,源稚生意识已经濒临崩溃,根本意识不到他在这里,当然也不可能睁开眼来看他眼。

他渴望多年和哥哥见面,最终和哥哥见上面却是那个名叫风间琉璃魔鬼。

他和哥哥灵魂,这多年他没能离开小镇,源稚生也没能离开。兄弟两个人噩梦如此地相似,梦貘将他们意识贯通,也把两个噩梦融合在起,源稚生走进梦里,他也走进源稚生梦里。他在噩梦中直徘徊在雨夜鹿取小镇上,等着哥哥回来,又渴望着向哥哥复仇,极端扭曲情绪令他性格分裂,两个几乎完全独立人格并存在个身体里。

而源稚生噩梦反复地发生在这个幽深地下室里,在这里他杀死自己亲弟弟,从此再也没能走出去。无论逃亡多少次,他仍旧会回到那间杀死弟弟地下室里,驮默地躺进浴缸里,想象如果那天夜里死是自己。所以他那想离开日本,大家长位置或者熏天权势对他都不重要,他短短生都生活在杀死弟弟痛苦中。

现在轮到风间琉璃被困在这个噩梦里,他才意识到哥哥噩梦有多可怕,远比自己噩梦还要令人悲伤。

这就是正义代价?该是多坚强灵魂,才能为正义支付如此惨痛代价?

多年来风间琉璃直生活在两种人格之间,源稚女人格渴望着和哥哥重逢,风间琉璃人格渴望着复仇,最后风间琉璃彻底地掌控这具身体,将源稚女囚禁在心底最深处,完成复仇。

灯光从天而降,仿佛舞台上聚光灯照亮彼此拥抱演员,同时柴可夫斯基舞曲《天鹅湖》回荡在红井里,大功率扩音系统把这首舞曲播放得气势磅礴,似乎在为这场兄弟之间残杀致哀。

升降平台轰隆隆地下降,平台周围

可现在风间琉璃觉得自己压不住心底男孩,男孩哭得那绝望,浓郁血气带着彻骨疼痛从心底升到喉头,他大口地吐血,同时克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终于赢啊,赢到无所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呼吸声能让他安心地睡去。这个恶鬼把脸贴在源稚生冰冷脸上,哭得撕心裂肺。

“哥哥,不要离开啊……再也不会不听你话……”喃喃地说,“哥哥”两个字还是那温顺和轻柔。

突破层层桎梏,源稚女意识在这刻轰然复苏,极恶之鬼风间琉璃强到能对抗八岐大蛇,却在那个山中少年痛哭声中烟消云散。

源稚女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仍旧坐在血泊中央,怀抱着冰凉源稚生,大雨哗哗地下着,冲刷着鲜血去向红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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