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寂静,敞着门,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自己进去就好,师姐你等十五分钟。”
路明非从车门里抽出—把大伞,推开那扇锈迹斑斑铁门,深脚浅脚地走向黑暗中隐现—座白色小楼。
诺诺手脚麻利地检査路明非留给她那支沙漠之鹰,确认这支枪没有进水能够正常工作,又抽出短弧刀看看,再往嘴里塞两把坚果补充体力,然后就没事可做。
他们逃出包围圈过程太顺利,路明非甚至只开—枪,诺诺连装填弹匣活儿都没得干。
“《DailyGrowing》,爱尔兰个叫Altan组合唱,20世,90年代他们很红。”路明非给她解释,“那张专辑叫《TheBlueIdol》。”
两个人又不说话,那首歌放到结局,女孩买来法兰绒,流着泪给她夭折小丈夫做尸衣。
“们现在怎办?”诺诺喘完气儿,终于元神归窍,想讲点正题。
路明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加脚油门迈巴赫向着右侧并线,车灯照亮路边黄色指示牌,“IDA:重工业开发区”。
高架路右侧是条弯曲匝道,沿着那条匝道可以离开高架路,但路口隐没在黑暗里,很难发现。
她眼。
车窗外黑色山影流过,像是起奔跑巨人。为缓解车中尴尬气氛,路明非打开车内音响,古老苍凉爱尔兰音乐,男女对唱,父亲和女儿:
Thetreestheygrowhigh,
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ManyIstbetimemytruelovePveseen,
没活儿干人就容易瞎紧张,诺诺四下顾盼,想着那些黑影不知什时候又会出现。
但是没有,周围静悄悄,只有雨打在屋顶和草叶上声音。
此刻是夏天,但是没有蛙声也没有蟋蟀声,整个世界都在安睡似。
最后她注意到这个地方其实是有名字,虽然原先厂牌被拆
下高架路之后路明非才说:“去看个人,十五分钟事儿。”
“你没搞错吧?们正陷在尼伯龙根里被无数怪物追杀!你现在给说你要寻亲访友?”诺诺瞪着他。
“师姐你信没错,”路明非只好说,“师兄给详细讲过他在这个尼伯龙根里遭遇,只有这样们才有机会逃出去。你放心吧,不会乱来。”
“好吧好吧你神勇你做主。”诺诺难得地没有跟他争辩,要搁以往诺诺就该上来抢方向盘,看来金色鸯尾花学院确实把她培养得有点像个淑女。
迈巴赫在片漆黑工业园区门前停下,园区看起来很是破败,门前杂草长到半人高度,雨后草根都泡在积水里,像是—片沼泽。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风笛、竖琴和男女声交缠着,像是根线四股纱。
很容易听得出这是首悲歌,却没有什悲音,只是父亲和女儿站在爱尔兰绿茵如盖大地上,静静地说着话,风吹他们脚下长草。
“这什歌?”诺诺还有点喘粗气,但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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