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久到路明非都算不清时间,楚子航似乎是松开牙关,路明非是真完全麻木。楚子航缓缓地下跪,路明非也精疲力尽,被他带着下跪。
两人就这面对面地跪着,楚子航头沉甸甸地落在路明非流血肩膀上,他眼神片空白,慢慢地合上眼睛。
静好阵子,路明非艰难地伸出手,拍拍楚子航肩膀,又摸摸他头发。
***
许久之后,路明非才从车后厢出来,回到副驾驶座上坐下。
“师兄!师兄!”路明非大喊。
可楚子航根本就不理会,他喘着粗气,眼睛通红,似乎根本就认不出眼前人。
路明非拼尽全力,针管点点地接近楚子航脖颈处,bao突静脉,终于刺进去。
这点疼痛对楚子航来说应该是微不足道,但还是刺激他,他低头,狠狠地咬在路明非肩膀上。
混血种咬合肌也远比常人强劲,路明非眼前黑,觉得自己是被条,bao龙给咬,那力道大得能让他肩膀骨折。
楚子航也呆呆地盯着路明非,但这种四目对视温情维持秒钟都不到,楚子航扬手切向路明非颈动脉,这是用手使用那招“逆袈裟”。虽然不像武侠小说里说那样什手上布满真气不亚于利刃,但混血种骨骼硬度加上斩切高速还是足以切开路明非动脉。
路明非打个激灵,清醒过来时候又把楚子航给锁死,巴西柔术上花苦功总算没白费,有阵子他练得疯魔,觉睡醒发现自己把枕头锁得死死。这种应对纯靠神经反射就能完成,用不着过大脑。
“师姐……这是?”路明非憋着口气不放松,使劲仰头去看诺诺。
诺诺刚想说什,车身猛地震动,随即失重感袭来,这辆车好像腾空而起。
袭击还是坠崖?他们本就行驶在条盘山公路上,诺诺脸色惨白。
房车已经恢复正常行驶,并无什意外,颠簸不过是因为
“师兄!师兄!”路明非又喊。
还是没有用,楚子航死死地咬着他肩膀不放,又抓着他手腕,他根本无法碰到那个玻璃泡。
真是没招,咬就咬,谁怕谁?刚刚对打过枕头大战,也不怕更丢脸!路明非也低头,猛咬楚子航肩膀!
疼痛令楚子航松那瞬间劲儿,路明非闪电般捏碎玻璃泡,药液瞬息间进入楚子航静脉,路明非疲惫地抬起头。
楚子航依然咬着他肩膀,把他死死地压在墙上,他也懒得反抗,疼就疼吧,反正也疼得快要麻木。
“床头柜里有镇静剂!”诺诺转身奔向驾驶室,“给他用镇静剂!”
路明非锁着楚子航,勉强腾出只脚踢翻床头柜,里面滚出几支针剂来。那是强效镇静剂氯胺酮,邵峰当时在路明非身上用药物,对强大混血种也有效。
镇静剂已经封好在注射器里,只需要插入血管捏碎顶端玻璃泡,压缩空气就会自动把药液注射进去,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人都能操作。
但在路明非这里却难比登天,他要制服不是只温顺小羊,而是只狂躁犀牛,这工作其实就跟给犀牛拔牙差不多。
他手握着镇静剂,巴西柔术就用不完整,楚子航猛地挣,挣脱他控制,反过来把他摁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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