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还是大张着臂膀,“嗨!”
实在无法拒绝这充斥着老爷们阳刚气息邀请,零只得上前步跟他拥抱。娇小女孩在这巨熊般老人怀里,几乎都看不到。
“嗨!”老人第三次发出这个豪爽音节,把零高高地举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扛着她走向林中木屋。
路明非瞬间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动,就像是看到童话故事里那些魁梧野蛮人,或者熊怪树怪什,扛着精灵般女孩在荒原上跋涉,那地温暖,那地可依靠。
然而就在这时,他觉察到背后传来隐约寒意。他本能地按住衣袖,袖子里藏着他短弧刀,似乎不经意地回身瞥,山坡上某处,堆积得很深落叶表面似乎多出些痕迹。如果没猜错话,那堆落叶中藏着名狙击手。
画作,粗犷、奔放又苍凉。
“要见国防部长,们难道不该去克里姆林宫?”路明非有些诧异。
“他邀请们去他家里见面,他住在郊外。”零说,“见到他你就明白。”
车开出莫斯科之后又行驶差不多个小时,进入丘陵地带,道路越来越狭窄,路边再也见不到住宅,倒是偶尔有名士兵守着路障。但根本不需要他们递上通行证什,远远地看到他们车牌号,路障就打开。
前方片黄透白桦林,没剥皮白桦木围成个院落,院落中回荡着清脆劈柴声。
应该不止名狙击手那简单吧,这个看起来像是俄罗斯乡间民居木屋,其实是被严密地监视着,旦平静被打破,这个平静峡谷就会变成硝烟弥漫战场。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老人走进木屋,临关门前,他对着山坡上落叶露出个淡淡笑容。他猜那名狙击手定还在用瞄准镜观察着他,他不介意让对手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他。
这个山谷里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老人知道,零当然也知道,知道又怎样呢?就算是,bao风眼中平静,有人在这里设下筵席,就会有人来赴宴。
“瓦图京陆军大将,曾经是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国防部副部长,现在是个被监视居住老人。”零摘下皮手套丢在旁,看眼炉火上炖东西,“又是罐焖牛肉
零把劳斯劳斯停在院子外,推门而入,路明非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萧瑟落叶中,位穿着军绿色背心、肩膀宽阔如熊老人正挥舞大斧,把大块木头劈得粉碎。
路明非看得心惊胆战,单说力量,有龙血加持他当然不会认输,但他自觉没法把柴砍得那有气势,老家伙每斧落下,都喷薄着威严和,bao力,就像重炮手平静地把个又个地堡炸得粉碎。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劈柴老家伙就是他们此行要拜访人,虽然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退伍老兵,但这种威严只属于那种曾经身居高位人,他们挥手间,成百上千人命运被决定,他们怒间,则是成百上千人生命化为虚无。
零却对老家伙威风根本无感,她站在老家伙背后,看他劈几块柴,却还没觉察到访客到来,就响亮地吹声口哨。老家伙停下手中斧头,转过身来,看见零那刻他眼睛忽然亮,张开怀抱,“嗨!”
“免,不想粘上你身上汗。”零满脸嫌弃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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