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全愣住。昨夜克里斯廷娜说那些他本来还将信将疑,可布宁转头就跟他坦坦荡荡地承认。
前方传来叮叮当当铜钟声,好像那里有座老式站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车站。路明非眯着眼睛看出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这多年来,联邦安全局直想要知道这列火车目地。”布宁不屑地笑笑,“可他们直都查不出来。收到邀请乘客们也没法知道,因为在最关键那个晚上他们全都喝下大量烈酒,中午之前无法醒来。”
路明非忽然明白,难怪昨夜酒会那疯癫,好饮俄罗斯人,煽风点火布宁,那些昂贵烈酒中还可能掺入化学品。
所以本来应该冷静谨慎克里斯廷娜小姐姐失去自制力,跑到路明非包厢里来坦白身份。
打断。
“后来直在想,如果死在那场赌局中人是,女孩会得到什奖赏?酋长吞八百万美元货,应该会把自由还给她吧?”布宁轻声说,“真是漂亮眼神啊,亡命之徒眼睛,像是燃烧那样,让人不敢直视。”
布宁举杯喝光杯中伏特加酒,忽然抓起路明非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路明非走出餐车。
餐车是最前面车厢,推开餐车前门,白茫茫风雪扑面而来。
两侧都是松林,前方铁轨全都被大雪掩埋,但这列火车动力之强,车头倾斜钢板把成吨雪铲向空中,扬起化作阵阵雪浪。
布宁指着前方,“欢迎来到新西伯利亚。”
风雪中,忽然间出现个孤零零红绿灯,不是常见在十字路口那种红绿灯,这东西出现在铁轨旁应该称作信号机。跟般红绿灯差不多,它是绿灯通行红灯禁行,不同是它黄灯代表可以进入岔道。
但就像高速公路上通常没有红绿灯,红绿灯出现时候就意味着前方就是城镇,铁轨边出现信号机往往也表示即将抵达某个车站。
这个孤零零信号机忽然出现,有种白日见鬼感觉,还亮着禁止通行红灯!
这条军用线路很有可能根本就是条废弃线路,路行来他们没有跟任何列火车错车,当然也不会有人铲雪和维护道路,真难以相信这种年久失修铁轨还能经得起沉重防弹专列高速奔跑。
“苏联时期铁路,坚不可摧。在它上面跑过沉重货物列车,列车上装载过坦克和N-1火箭发动机。整个国家最重要战略物资通过这条生命线运往西伯利亚腹地,要建造个钢铁堡垒般后方,即使欧洲部分落入敌手,苏联仍旧可以再度崛起。”布宁扶着铁栏杆,迎着大雪,倨傲神情竟有几分像瓦图京陆军大将。
“这是家,在这里长大。”布宁转头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吃惊,“您之前并不是这说。”
“那些是谎言。”布宁不屑地说,“那时候还没有决定要邀请你们登上这列火车,有些事超出预料。每年这列火车都会发车次,目地就是西伯利亚最北端,那里是场真正盛宴,从登上这列火车开始,你们才算是亚历山大·布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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