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中有片刻安静,待那两个人完全从这花园中消失后,屏风后头身影动下,随即缓缓走出来个人,赫然正是季氏家主季候。
归未迟与文云都站起来,季候则是很随意地道:“不用多礼,坐吧。”说着,自己也坐到这张石桌边。
归未迟向他看眼,然后取只新茶杯为他斟杯茶,随后带着丝笑意问道:“如何?”
季候端起茶杯略微沉吟片刻,道:“倒是个牙尖嘴利小家伙。”
归未迟哈哈笑,没有接口说话。
※※※
“圣城世家贵族中嫡脉子弟,本就有个自己圈子,像季宏这些旁支远亲族人们是进不来。虽然在这圈子里同样也是良莠不齐,但像们这样人,花天酒地可以,胡闹发疯可以,再怎癫狂闹腾都随意,就是没有人会去做这种自损家族根基事。”
“没人是傻子,这些家族名望、势力、利益等东西,是们这些人倚靠,日后更是会传给们,那谁会舍得去打破自己东西?不会,真正世家子弟根本不会有人这样去做。”
“只有像季宏这种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与季家红莲小姐相识多年,她也曾帮过很多,这种毁她根基、挖她墙角事,看不过去,要帮她出气,就这样。”
”
“不过就是因为他们乃是旁支族人,这份家业日后最大好处,他们根本没资格继承而已。所以心有不甘,心无顾忌,现成好处跟着享受,惹出祸端,败家业,也跟他们没什太大干系,反正以后也不会是他们。”
“就这种人,犹如蛀虫内鬼,专挖自家墙角,岂非可恶?莫非季候长老和文先生你,还要包庇姑息他们?”
席话说完,座下俱静。
文云目光炯炯地看着殷河,言不发,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地往屏风那边望去;而在他身边老黑龟归未迟,在刚才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此刻脸上则是露出丝若有若无微笑,但还是言不发地喝着茶,面上神情则是松缓下来。
旁边文云则道:“此人是聪明,只是想法未免有些偏激。”
季候淡淡笑,道:“
殷河用最后简单三个字结束自己所有解释,然后沉默地站在旁不再说话。
座上文云向归未迟望眼,归未迟却似乎没感觉到样,都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喝茶。
文云心里暗骂声“老乌龟”,又偷偷向屏风那边看眼,见那里始终没有动静,当下沉吟片刻后,便开口对殷河道:“行,你说都听,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置,还要再考虑下,你先回去吧。”
殷河目光转向归未迟,这个身着黑衣老人笑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殷河这才行礼退出亭子,然后叫上赤熊,起离开这里。
徐徐清风吹进亭子,那座屏风上所画圣人英姿勃发,栩栩如生,而在那画面背后人影,依然没有动静。
过会,文云轻轻咳嗽声,道:“你这是故作惊人之语吧,你又不是季宏等人,怎能如此指证于他?”
殷河道:“不是他们,但外人不晓得这其中曲折,却是再清楚不过。”
文云道:“为何?”
“自己就是世家嫡脉子弟啊。”殷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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