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没有移动身子,任凭小灰动作,只在口中慢慢地道:“只有你,小灰,现在只有你在身边陪……”
小灰“吱吱”叫两声,呵呵笑起来,也不知道到底听懂没有。而在远处,大黄仿佛又睡着,在睡梦中,它尾巴悄悄卷起,缩到自己身下。
※※※
阳光依旧柔和照着,站在门外杜必书忍不住张开口打个哈欠,但片刻之后,原本淡淡困倦之意就消失不见,只见田不易缓步从张小凡住处走出来。
“师父。”杜必书叫声,边小心地看着田不易脸色,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无奈田不易面无表情,只微微点点头,就这般走过他身边,向着守静堂走去。
就在田不易马上要走出这个房间时候,他突然又停下身子,但仍然没有回头,张小凡怔怔地叫声:“师父……”
“老七!”田不易声音依然平稳,但在那背后,却隐约流动着异样情绪。
“最后问你次,你真是别派派来,刺探们青云密法卧底吗?”
张小凡咬住唇,慢慢、慢慢向他跪下:“师父,不是,没有做对不起你事!”
他低低地道,对着田不易,仿佛也同时对着自己深心,这斩钉截铁地说着。
样才能隐藏他心里感情:“今早龙首峰齐昊过来传信,明日早,掌门道玄真人要在通天峰玉清殿上见你。”
张小凡身子抖下,这个时刻,终于还是到来。
清凉山风,从开着门口外边轻轻吹进来,仿佛还带着远方那片竹林竹涛声,可是,在房间里人却都没有感觉。
小灰仿佛又睡着,大黄也重新躺下去,不再理会他们,只有田不易依然注视着这个弟子。
深深,深深地看着他。
杜必书恭身站在旁,待田不易走远,望着他背影,心里想却是张小凡,忍不住就叹口气。在大竹峰上,任谁也料想不到,这个往日里平凡小师弟,居然会发生这样事情。
此时此刻,连他这个平日里向活泼好动人,也不禁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心中更
阳光里,仿佛有声轻轻叹息,当张小凡再度抬头时候,那个熟悉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张小凡怔怔地望着门口,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才缓缓站起,走回到床边坐下去。
猴子小灰被他动作惊醒,转过头来,看到是张小凡,裂着嘴笑笑,仿佛经过睡眠之后,精神开始回复,又有些好动般跳到他身上。
张小凡下意识地环过手来,把小灰搂在怀里,但眼光却依然望着门外。半晌,才用只有他自己,或者还包括小灰才能听到声音,低低地道:“你知道,当初答应过那个人,死也不说,死也不说……”
小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但它明显不是很在意,伸出手去,亲热地去抓张小凡头发。
“这几日,你那几个师兄们可有对你怠慢吗?”
张小凡摇摇头,道:“没有,师兄们都对……对不错。”
田不易不说话,房间里又回复沉默。
良久,田不易突然长出口气,仿佛下什决心般,甩头站起,头也不回、声不吭地向门外走去。
张小凡望着那个熟悉背影,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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