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在他心中,曾经最大奢望,不过就是过着这样平静日子罢……
须弥山,天音寺,那广大恢宏殿宇庙阁中,那个陌生偏僻角落小小庭院里,就这样住着,住着,住着……
※※※
“吱呀!”木门下子被推开,法相单独走进来,向屋内扫眼,随即落到躺在床上鬼厉身上。鬼厉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法相微微笑,转身合上门扉,向鬼厉道:“今日觉得怎样,胸口还疼痛?”
晨钟,暮鼓,日复日,仿佛永无止境。
每天,都仿佛与昨日模样,有人感觉枯燥,有人便觉得心安,幽幽岁月,或长或短,本在人心间。
转眼,鬼厉已在天音寺待多日,听着清晨钟声,傍晚沉鼓,从寺内不知名地方每天准时响起,默然度日。也不知怎,才几日工夫,他却仿佛已经融入到这奇异环境之中,每日里沉默寡言,只是怔怔出神。
他此刻正值壮年,身体那是极好,虽然受伤颇重,但来身体年轻,二来本身修行又高,再加上天音寺对他意外大方,有什好药俱不吝啬,都随便往他身上使用。以天音寺地位名声,寺里好药,自然放到天下也是等好药,药效迅速发挥,他身伤病,竟是好极快。
不过数日,他已经能够下床勉强行走,只是走路时候,胸口依然剧痛,走没有几步,便要喘息不止。不过饶是如此,也已让前来看望他法相等人欢喜高兴,赞叹说往日从未见过恢复如此之快人物,看来不出月,便可完全康复。
鬼厉身子动动,缓缓睁开眼睛,向法相看眼,淡淡道:“你每次来都要问这句话,也不觉得烦?”
法相微笑摇头,目光转,却是走到另侧墙下,那幅供奉着观音大士神像图前,从供桌上拿起三枝细檀香,放在旁边枝细烛上点着,然后插在那个铜质香炉之中。
轻烟袅
鬼厉平日里与他们淡淡相处,偶尔相谈,双方对彼此之间对立身分俱都避而不谈,似乎此刻在法相等天音寺僧侣眼中,鬼厉不过是他们好心救治个普通人,而不是他们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从青云门手中硬生生抢夺下来魔教妖人。而鬼厉也再也没有问起天音寺众人为什要救他问题。
时日就这般悠悠而过,鬼厉身子天天好起来,这几日,他已经能够比较轻松下地走路,有时晨钟暮鼓响起时候,他便会拉把椅子打开窗户,坐在窗边,侧耳倾听,似乎这天音寺里钟声鼓声,对他来说,另有番韵味。
在他养伤这段日子里,天音寺中僧人只有法相与法善常来看望他,其他僧人几乎都没有过来,更不用说普泓上人等普字辈神僧。而因为养伤缘故,鬼厉也从未出过这个房间。除偶尔打开窗户向外眺望,展现在他眼前,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庭院,红墙碧瓦,院中种植几株矮小树木而已。
只是对鬼厉来说,这样个普通朴实小院子,竟是有几分久违熟悉感觉,从他打开窗户那天起,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在他心中,却是立刻就喜欢上这个地方。
朝听晨钟,晚听暮鼓,这般平静悠闲岁月,不过短短时日,已让他割舍不下,沉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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