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泓上人仔细打量着他，从上到下都细细看过，眼中闪烁着异样
慈悲与光芒，手中念珠也轻轻转动，半
须弥山虽然比不上青云门通天峰那般高耸入云，但也决然不低。刚才他们出来天音寺已是在半山之中，但他们此番向上行去，足足走
半个时辰，这才看到小天音寺牌匾。
从外面看来，小天音寺果然称得上
个小字，进出不过三进院子，与半山之上那座恢宏天音寺相差甚远，但此处距离俗世遥远，只见周围苍松修竹，密密成林，山风吹过，松动竹摇，说不出清幽雅意，与山下热闹相比，又是另外番滋味。
鬼厉大伤初愈，走这许多路，额头已然微微见汗，当下住脚暂且休息，回头望去，遥见半山里天音寺中香火鼎盛，丝丝缕缕飘荡起来，便是这
老远，竟也看清清楚楚，其间隐隐人声，说不出虔诚庄严之意。
鬼厉遥望半晌，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许久方转过身来，法相点点头，带着他走进小天音寺。
这里就比山下简单多，他们二人穿过当中佛堂，向右拐两个弯，走入后堂，便是三间清净禅室。法相走上前去，向着中间那间禅室门口，朗声道：“师父，张小凡施主已经过来。”
条路，便是离佛祖更近些。
鬼厉脸上表情复杂难明，双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半晌之后，终究还是缓缓转头，向前走去。正在前方等候法相合十念佛，却也并不多说什。
两人起去，只把这无数信众与那条沉默佛路，留在身后，留在人间。
此处原是人间，已非仙家佛境。
※※※
禅室中立刻响起个苍老却和蔼声音，道：“请进来吧！”
法相回头，向鬼厉做个请手势，鬼厉犹豫下，便向那间房子走进去，看法相却住脚停在外面，似乎并没有起进去意思。
走入禅室，鬼厉向四周看眼，这禅室中朴实无华，切摆设与自己在山下养伤那间禅室几乎模样。而当今天下正道巨擎，天音寺主持方丈普泓上人，正盘坐在禅床之上，手中持着串念珠，面含微笑地望着他。
“你来。”普泓上人声音平和，微笑道。
不知怎，面对这位神僧，鬼厉原本有些动荡心怀，很快就平服下来，深深吸口气，他点头道：“是。”
走过大雄宝殿，后面仍然有长长串殿宇庙堂，天音寺毕竟乃是名门大派，气派非普通寺庙能相提并论。只是法相路带着鬼厉向后走去，却没有在其中任何殿宇楼阁停留，只是向后山走去。
鬼厉路之上只是跟在法相身后，言不发，脸上心思重重，对周围那些华丽精美建筑，竟是都视而不见。
只是到最后，法相带着他竟然走出天音寺后门，走上条向须弥山顶小山路，鬼厉才皱皱眉，道：“怎，普泓上人他不在寺里？”
法相点点头，道：“不错，虽然本寺对世俗开放，乃功德无量之举，但出家人毕竟需要清净，恩师与几位师叔俱是爱静之人，向来便住在山顶小寺之内，
们般也称呼为‘小天音寺’。”说罢，他微微笑，露出两片洁白牙齿。
鬼厉默然点头，也没有再说什，跟随着法相向须弥山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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