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听,这才松口气,合十道:“原来如此,弟子也放心。”
普泓上人点头,同时向法相看眼,道:“看你对这位张施主十分关怀,虽然有当日你普智师叔临终交代,但于你自己,似乎也对他另眼相看吧!”
法相微笑道:“师父慧眼,确如此。”
说着,他似回忆起往事,叹息声,道:“不瞒师父说,自当年与张施主初次见面到如今,已是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十年来,弟子佛学道行或有小进,于人生世却如婴儿行路,几无变化。惟独这位张施主,观他这生,惊涛骇浪,波澜起伏,大悲大苦,恩怨情仇,佛说诸般苦痛,竟是让他尝尽。”
普泓上人微微动容,合十轻念句佛号。
纵然是颗还在跳动,颗已经寂静!
※※※
“咚……咚……咚……咚……”
晨钟,再次敲响,回荡在须弥山每个角落,悠悠扬扬,将人从梦境中唤醒,却又有种能将人从凡尘俗世里带走滋味。
须弥山顶,小天音寺,寂静禅室之外,响起敲门声音。
禅室之中,你若有事,过来找即可。”
鬼厉没有说话,似乎充耳不闻,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个微光中普智僧人。
普泓上人叹息声,拉开门掀开门帘,走出去。屋子之中,片寂静。
鬼厉慢慢,慢慢移动脚步,点点向普智走过去。
他像是在恐惧什,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曾经那般切齿痛恨,可是为什,这个时候,他心头竟是涌出无限伤悲。
法相又道:“弟子也曾在夜深未眠之时,想到这位张施主,亦曾以身相代,试想这诸般苦痛发生在弟子身上。可惜弟子佛学终究不深,竟是怖然生惧。佛说肉体皮囊,终究不过尘土而已,惟独这心之道
普泓上人扬眉,随即微微摇头,叹息声,道:“是法相,进来吧!”
法相应声而入,走过来向普泓上人行礼,看他脸上,似乎有丝担忧之意,道:“师父,已经整整过日夜,张施主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普泓上人摇摇头,道:“宿世孽缘,世情仇,哪里是这容易看开,放得下!”
法相合十,低声道:“是。”随即皱眉,向普泓上人道:“师父,是担心小屋之中有‘玉冰盘’在,虽然可以护持普智师叔法身不朽,但至寒冰气,却对常人大大有害。而且张施主他重伤初愈,又是心神大乱痛楚不堪,万要是落下什……病根,们如何对得起普智师叔临终交代?”
普泓上人淡淡道:“无妨,昨日已用大梵般若护住他心脉,再加上他本身修行,寒气虽毒,料想已无大碍。”
那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气,却又仿佛直在等候什样子,甚至在他带着痛苦之色脸上,似乎更有份渴望与期待。
鬼厉慢慢走到他身前,盯着普智,双手慢慢握紧,指甲都深深陷入肉里,可是最后终究还是松开。
他像是失去倚靠,身无力,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跌坐在地上,坐在普智身前,言不发。
微光闪烁,照耀着普智和他,两个人身影!
光阴,在这间屋子里停顿,时而倒流,时而跳跃,却终究不改是两个怎样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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