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迟疑下,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师娘,师父他老人家生前与您约定,弟子们自然不敢违逆,只是在师父入土之前,是否仍该知会灵儿师姐声……”
苏茹默然片刻,低声道:“也好,你下山便去告诉大仁,让他悄悄去龙首峰叫灵儿回来吧!”
鬼厉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路口石阶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眼,只见苏茹默默坐在田不易遗体身旁,身影孤独,看去委实令人伤怀。他心中又是为之酸,连忙回过头来,不敢再看,走下去。
这路走来,他心神略定,不觉又想起这几日异样情景来。苏茹不叫宋大仁等人知会青云山各脉噩耗,这本身就是奇怪之极,连田灵儿也不让通知,更是不合情理之处。今日如此这般处理田不易后事,虽然是田不易生前曾有
苏茹看他眼,没有说话,但脸色却慢慢转为缓和,似乎也想到什,忽然脸上露出凄切之意,道:“老七,你知道你师父与成婚多少年?”
鬼厉心头震,隐隐感觉师娘此话里似蕴含着深深悲切,大有哀伤之意,只是虽然明知如此,他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当下心头担忧,口中却只得低声道:“弟子不知。”
苏茹笑笑,回过身,缓缓在田不易身旁坐下,低声道:“其实何止是你不知,连自己也都忘,这山中岁月,与他二人相守共度,于心足矣,却又怎会去想过多少日子?他每每笑痴傻,说将来若是们修道不成,难登仙录而重陷轮回,到那生离死别之刻,却不知怎样光景。”
她声音渐渐低沉,道:“当日便问过他,他想怎样,他便说并无他求,若是他先而去,修道之人也不想什风光大葬,甚至连棺木也可以不要,自然而来,自然而去,只求在大竹峰后山之上抔黄土足矣,这样他便可以日夜守望前山之人,不怕寂寞。”
话未说完,她却已悄悄泪流满面。
宜早日操办,何况灵儿师姐在情在理,也当要知会她回来祭奠师父才是。”
苏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鬼厉心中忐忑不安,微微垂首,低声道:“师娘,弟子若有所说大胆妄言之处,请您莫要在意。”
苏茹摇摇头,缓缓转过身子,看着鬼厉,道:“你没说错什,你说都对。”
鬼厉向苏茹看去,心中却是吃惊,苏茹今日打扮与前几日颇为不同,虽然还是身丧服,但面上却看出曾打扮过,精神许多,更显出几分美丽之色,令人动心。
鬼厉紧咬牙关,口不能言。
趴在旁大黄脑袋微微抬起下,对着苏茹看看,随后又匍匐下去,尾巴轻轻摇摇。
苏茹凝望田不易许久,忽地挥挥手,道:“你且先下山去,半个时辰之后再来吧!”
鬼厉吃惊,不觉有些迟疑,叫声道:“师娘……”
苏茹道:“怎?”
鬼厉低下头,时不知该说什好,迟疑半晌,才道:“师娘,弟子还有事,斗胆请教师娘。”
苏茹淡淡道:“你说吧!”
鬼厉道:“师父亡故,弟子与师娘同感悲切,只是师父遗体,实不宜妄自轻动,更不宜移至这后山……”
苏茹忽然截道:“你是在教训?”
鬼厉连忙摇头,道:“弟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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